第25頁(第1/2 頁)
他和兒子總要避點嫌,扛著個婦女同志去衛生所多不像話。
趁著大人們都在忙,家裡亂成一團的時候,林小皮倒騰著小短腿,摟著小野豬的脖子,在院子的角落裡嘀嘀咕咕,不知在籌劃些什麼。
……
村衛生所。
「奇了怪了,除了外傷之外沒啥毛病啊……最多是有點營養不良,她這外傷也是舊傷了,不至於昏迷不醒……難道是摔的時候撞了腦子?」小徐大夫拿著聽診器表情嚴肅,「要真是那樣的話我這兒可看不了,得去市裡頭的醫院,那邊才有儀器。」
「去市裡?那得多少錢啊!」劉紅花咂舌,她還以為就是開兩片藥吃吃的毛病,那在村衛生所看看也沒啥,主要還不要錢。但要是得去市裡醫院就不一樣了……她可不管這事兒!
「嗨,說起來跟她也不咋熟,家裡雞還沒餵呢,我先回了啊。」劉紅花說著就往外走,想著把劉翠花撂在衛生所也挺好,這麼個燙手山芋趕緊甩出去是正經……小徐大夫還能不管病人?
吳艷萍一愣,跟著嫂子也趕緊往外走:劉翠花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嫂子說得有道理,能不沾還是別沾她的事兒了,回頭又打上門來找事兒可咋整?
「哎哎,你們不能走啊。」小徐大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晚了一步的吳艷萍,靈光一閃道,「讓福根叔來看看啊,我水平不行,興許他能看出來毛病呢……要是往市裡送就折騰了,都是鄰裡鄰居的,看一眼行善積德啊。」
「……」吳艷萍心說你是沒見著我公公上次行善積德是個啥下場。
可小徐大夫鐵了心,就是不放手,吳艷萍無奈地瞅著已經走出十幾米的劉紅花,無奈喊道:「嫂,徐大夫不讓我走。」
因著吳艷萍這個『人質』的關係,最終,劉紅花還是無奈地喊來了林福根。
林福根背著手過來,細細看了幾眼,心裡就是一沉:劉翠花這個毛病,小徐大夫居然還真的看不了。
他好些年沒見過陰氣這麼重的大活人了,這一看就是近期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
「再抬回去吧。」林福根嘆氣道,「我有辦法。」
你說這事兒整的,不是逼著他搞『封建迷信』嘛?
……
衛河村。徐祖根家。
三個孩子縮在牆根瑟瑟發抖,直愣愣地看著他們的『爸爸』在家裡瘋狂地吃東西:生米、生面、地裡剛□□還帶著泥的菜……甚至抓住了一隻還沒開蛋的小母雞,就這麼帶著毛,生生咬開了它的脖子。
熱乎乎的雞血呲了個滿屋滿地……
吃得滿嘴滿身血的『徐祖根』長長舒了一口氣,下一刻,他呲著帶血的牙,身上糊著零星的雞毛……
漆黑的眼珠子看向了角落裡的三個小孩兒。
隨著一步步走近,三個小孩子完全忘卻了以往『不是一個媽』產生的天然矛盾,難兄難弟互相擠在一起,整整齊齊地發著抖。
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陣冷風,夾雜著雞血的腥氣和濃濃的水汽,憑空灌滿了整個房間。
瞬間下降了幾度的溫度讓大丫忽然間打了個噴嚏,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徐祖根』愣了一下,接著側頭,似乎在聽著什麼。
大丫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往後面擠了擠,試圖藏在『徐祖根』一雙兒女的後面:
那兩個怎麼說都是『徐祖根』親生的。
不管怎麼想,大丫都覺得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男人可怖的模樣,讓她幾乎已經能想像到自己被他枯瘦的手攥住脖子,然後一口被咬斷喉嚨的情景。她會就這麼死去嗎?就像那隻小母雞一樣?
『徐祖根』變成這幅模樣之後,整顆都變得漆黑的眼珠似乎影響了他的視線,他的步伐很慢,邊摸索著走邊聽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