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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坦然釋懷，同時又頓覺索然無味，不懂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等他，等到了又能怎麼樣?

神經病吧。

滑稽感油然而生，尹蔓將菸灰缸清理乾淨，準備洗洗睡去。這時門外卻有了動靜，姜鶴遠進門看到她的動作，一見垃圾桶裡儘是菸頭，說道：&ldo;怎麼抽那麼多煙，肺不要了?&rdo;

一回來就教訓人。

尹蔓沒理他。

&ldo;站好。&rdo;他輕斥。

最近他對她越來越不客氣了，要不要再立定向右轉啊，尹蔓腹誹著停下腳步，鼻子靈敏地嗅嗅：&ldo;你喝酒了?&rdo;

&ldo;嗯。&rdo;

嘖嘖嘖。

竟然還喝酒，有這麼高興?他不是說無意義的娛樂等於浪費生命麼，那喝酒是不是等於慢性自殺?為人師表，喝到這麼晚，明天上課也不怕頭腦不清醒。

尹蔓沒好氣地朝廚房走去：&ldo;給你調杯蜂蜜水要不要，我以前喝多了常喝那個，醒酒挺管……&rdo;

她話到一半，漸漸消了聲，姜鶴遠似乎不太喜歡她提以前的事情。

他懶洋洋靠在沙發上，她在吧檯忙忙碌碌。酒精放大了人的情緒，喜怒哀樂的排程不甚穩妥。姜鶴遠每晚回家總是黑暗無聲，然而自從尹蔓來後，卻總會為他留一盞未眠的燈。

酒桌觥籌交錯，他拒絕了眾人後半場的娛樂，車輛飛馳在道路中央，城市聲光色影，他穿梭過兩旁冰冷的鋼筋水泥，心中唸的全是那盞燈。

姜鶴遠接過尹蔓手中的蜂蜜水：&ldo;謝謝。&rdo;

她假惺惺地說：&ldo;客氣。&rdo;

他抿了一口，清澈的甜意彷彿真的沖淡了酒後的酩酊。

&ldo;你在等我?&rdo;

尹蔓：&ldo;什麼，等你?&rdo;她哈哈一笑，&ldo;沒有沒有，你想多了。&rdo;

&ldo;那快去睡吧。&rdo;

&ldo;……哦。&rdo;

難怪說文化人最無情，她好心好意怕他宿醉，結果這人倒好，一用完就把她往房間裡趕，不是卸磨殺驢是什麼?

尹蔓瀟灑地轉身，走到門口還是沒憋住，回頭問道：&ldo;你把菜轉到關思媛面前了嗎?&rdo;

姜鶴遠：&ldo;什麼?&rdo;

&ldo;……沒什麼，我睡了。&rdo;

&ldo;沒有。&rdo;

&ldo;?&rdo;

&ldo;沒有轉到她面前。&rdo;

&ldo;哦。&rdo;

那短時間內應該不用搬走了。

陽臺殘留的煙味被風一吹飄進來，姜鶴遠想起剛才本想說的話，不容置喙：&ldo;尹蔓，把煙戒了。&rdo;

她不言不語。

他喝完蜂蜜水，將杯子沖洗乾淨，聲音和著水聲傳來：&ldo;不願意我不勉強，但是我能戒，你也可以。&rdo;

良久，尹蔓才道：&ldo;我儘量。&rdo;

她躺在床上，聽見姜鶴遠關燈上樓的聲音，房間重歸於寂靜。尹蔓深深撥出一口氣，其實她今晚挺想和他聊聊的，比如明天就要去大學了，儘管只是去工作，但還是有點緊張。

大學啊。

陰霾如蓋，她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赤腳狂奔，眼前迷霧重重，身後的人如影隨形，她焦灼地想著快跑，再快一點。裙子被荊棘劃成了破布，灌木無止境地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