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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以你兒子的孝順勁,你現在去求,也能住進新房子,跟著吃香喝辣的了。」旁邊的人應聲附和,只是臉上都掛著意味不明的笑,與其說是為了齊母考量,倒不如是在看笑話。
齊母如今無法靠著齊明安吸血,只能自己做活,也懶得日日梳頭打扮了,如今頭髮只是胡亂的梳起來,跟那些小老太太沒什麼區別了。
聽見這話,她的臉色便更不好了,什麼話也沒說,便端著簸箕,鐵青著臉走了,沒理會任何一個人。
村裡的婆子覺得自己被落了面子,衝著她的背影還狠狠的啐了幾句:「裝什麼東西!還不是個破落戶。」
越是窮的地方,反而越是會踩高捧低,像是她這樣連兒子都不管的,註定是晚景悽慘,也就沒人熱情的再叫她大妹妹了。
只是他們想看笑話,卻一直也沒看成,也不知道齊母是醒悟了還是怎樣,便是日日被激,也不曾真的上門撒潑。
小老太太天天自己扛著鋤頭出門幹活,齊家夫妻日日都不著家,就算偶然聽到他們議論,也當是什麼都沒聽到,時間長了,那些長舌婦也覺得沒了什麼趣味,也就沒人再說了。
最近反而因為眼熱齊明安他們家賺錢,而想著從宋梔這裡下手套近乎。
只可惜宋梔之前就打心眼裡不喜歡這群總是嚼舌頭的老婦女,也跟這些人聊不到一起去,便禮貌推脫了,鬧的她們好長一段時間見了宋梔的面連招呼都不打,和之前熱情的喊著宋梔去洗衣服的樣子截然不同。
但是齊明安對媳婦疼愛都出了名,兩人大部分的時間又都是黏在一起,旁人欺負不了她,也就只是不理睬。
只是宋梔本來就不喜歡與他們相處,這下子更是樂得輕鬆,只是把精力更多的放到了生意上。
平日裡不是跟著一起去省城進貨,就是一起賣貨,要麼就是呆在家裡盤點,日子充實而忙碌。
時間很快便進了十月,玉米早早收了,他們家這裡也進入了連綿的雨季,多日都不放晴。
雨滴並不大,只是淅淅瀝瀝的潮濕,連天色也陰暗低垂了下來,有些許的壓抑。
不過還好新房已經完工,新磚瓦的大房子建的比地面還要高出一些,絕無雨水倒灌之憂。
院子裡也大部分都鋪上了水泥,總不會像是夏天一樣,下了幾場大雨院子裡就泥濘不堪,濕軟的泥黏著腳板,永遠也不知道那些渾濁的泥水裡有沒有藏著什麼吸血蟲。
行人很少出來走動了,大都窩在家裡,偶爾有人扛著鋤頭下地放水,讓地裡的多出來的雨都流到溝裡去,免得讓吸飽了水的土地泡爛了新麥的根須。
宋梔他們家的地地勢高,倒不用擔心這個,中間齊明安出去看了看情況,接下來就沒下過地了,只是呆在家裡,和宋梔呆在一起。
兩人雖然整日黏在一起,但出外謀生,總是顯得不那麼輕鬆。下了雨,卻可以輕輕鬆鬆的跟齊明安靠在一起,說說話,或者讀些故事,把勞累的身心都稍微放鬆了。
只是這樣的日子宋梔覺得痛快,對齊明安卻不怎麼要好。
陰雨綿綿,濕氣太重,之前雨下的少,過幾日水汽便蒸騰完了,倒也礙不到哪裡。如今雨一下的多了,齊明安經年累月的傷痛便又復發了。
他自小時候傷了腿之後,便沒有好好的看過,每逢陰雨連綿的天氣,便會疼。說是疼,到底也沒有腿摔斷的時候疼,只是比起骨肉崩碎,這種從骨頭縫裡都冒著寒氣的綿密疼痛,也如同針扎一般,自骨頭往外散發。
再次疼的睡不著的時候,齊明安靠著床頭,眉宇微皺,一隻溫熱的小手撫上了他肌肉有些萎縮的小腿,極為輕柔的輕輕按摩。
齊明安轉頭看她,夜色半明裡,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看見宋梔的眼睛亮晶晶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