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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啊」了一聲,做恍然大悟狀,諂媚地奉承:「太子殿下好計謀。」
「……只是陛下那邊……」
「父皇想要的,不是一個聰明伶俐、會威脅他地位的太子。」穆如期眼底劃過一絲自嘲,「我若真的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對咱們虎視眈眈的五皇子就又要有出頭之日了。」
小太監嘴角的笑意略有些掛不住,垂著頭,不敢直視穆如期的眼睛。
穆如期不以為意,他抬頭望著月亮,喃喃自語:「君心難測啊。」
當了太子又如何呢?
不登上至尊之位,不將一切權利拿捏在手心裡,便要任人宰割,便會丟盔棄甲,便會失了心智,便會一敗塗地。「金吾衛已經去過侯府了吧?」穆如期收回思緒,垂眸望著自己的影子,「你派幾個人去侯府前守著。」
小太監低聲應下:「派什麼人好?」
「你看著辦,反正東宮的人,朝生都認識。」
「成,奴才這就去辦。」
「不,等明早吧。」穆如期撣了撣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示意小太監繼續在前面帶路,「我們的人現在去,也見不到朝生。」
太監邁著小碎步急急地走著,他手中的燈籠在風中飄搖,宮牆上似乎演起了皮影戲。
「太子殿下,我們的人見著小侯爺,該說些什麼?」
「就說我已在殿前跪至暈厥,可九皇叔不願成全……他若想嫁給我,就去王府求九皇叔吧。」
「殿下,萬一小侯爺不肯去呢?」
宮牆上的皮影戲畫面陡然一變,像是變出了一頭準備吃人的猛虎,原是穆如期揪住了小太監的衣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太監手裡的八角宮燈「啪嗒」一聲跌落在地上,燭臺翻到,赤紅色的火舌吞沒了燈籠。
「奴才……奴才說錯了話,王爺息怒啊!」
火光在穆如期眼底升騰:「不可能。」
他一字一頓道:「你給我記住了……他一定會去。」
「因為他說過,非我不嫁!」
第6章
金鑾殿前發生的事,並沒有傳出高聳的宮牆。
身在侯府的夏朝生自睜眼起,喝了五六種藥,又被宮裡來的太醫壓在榻上紮了幾個時辰的針,終於忍不住,說要起來走走。
夏花與秋蟬如臨大敵,一人扶著他的一條胳膊,恨不能將侯府鋪滿軟墊,讓他在上面爬。
「真的沒事。」夏朝生無奈地搖頭,「你們這樣,我永遠也好不了。」
「小侯爺,快『呸』三聲!」秋蟬驚恐地望著他,「不能說這麼晦氣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也要呸!」
「秋蟬……」
「小侯爺,您瞧瞧您的臉。」秋蟬見他不聽勸,直接從袖籠中摸出一面圓鏡,「一點血色都沒有!……夫人每次來看您,出門都要哭一場。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夫人著想啊!」
夏朝生到嘴的反駁在想到裴夫人的淚後,嚥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銅鏡上。
在床上躺了多日,他一直忘了看一看自己年輕時候的臉。
從前穆如期總是說,他的眼睛好看。
夏朝生有一雙狹長嫵媚的狐狸眼。
清河裴氏,多出美人。
裴夫人年輕時,曾被譽為上京一麗,容色傾城,舉世無雙,而夏朝生是她的親生兒子,又能差到哪裡去?
只不過,他是男子,又貴為鎮國侯府的小侯爺,美得再怎麼肆意張揚,也無人敢置喙他的容顏。
唯有穆如期。
夏朝生想起當初穆如期看他第一眼,就哭著要梁王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