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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奏摺散落滿地。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宮女太監跪了滿地,梁王搖搖晃晃地跌坐回去:「朕……朕賜的軟轎,九弟不坐也就罷了,區區一個鎮國侯,居然也敢……也敢……」
——砰!
龍案上無奏摺可砸,梁王直接扯下腰間的羊脂玉龍佩,狠狠摜在地上。
「陛下息怒!」手持拂塵的內侍監在玉佩碎裂的剎那,推開了宮殿的門,「陛下息怒啊!」
「長忠,你來的正好。」梁王捂著額頭,向年邁的內侍監伸出了手,「快……幫朕……幫朕……」
「陛下莫急,奴才將藥給您拿來了。」長忠邁著小碎步弓著腰,一邊跑,一邊示意殿內的宮女太監離開。
等他跑到梁王身邊時,剛剛還在大發雷霆的帝王已經面色發青,單手支著額頭,疼得止不住的呻吟了。
長忠連忙跪在龍椅前,從袖籠中取出一方木盒:「陛下……」
「人都趕出去了?」梁王顫抖著伸出手,在木盒內費力地摸索片刻,尋到一顆圓潤的丹藥,立刻迫不及待地將其從盒中摳出來,塞進了嘴中。
長忠奉上一盞熱茶。
梁王捂住額頭:「不必。」
「陛下,您多少喝一口,潤潤嗓子。」長忠苦口婆心地勸道,「待會兒,您還要去上朝呢。」
「上朝?」梁王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有氣無力的冷哼,「上朝聽鎮國侯指桑罵槐,罵朕賜婚害死他的兒子嗎!」
「陛下息怒!」長忠將茶盞倉促放在面前,起身替梁王拍背,「陛下,鎮國侯就是那個脾氣,你何必與他計較?」
「朕就是氣不過,」梁王慢慢緩過神,示意長忠將茶盞遞過來,「朕知道他把自己的兒子當個寶貝,朕的太子就不是寶貝了?!」
「……他兒子想嫁,朕的兒子就得娶?!」
「可不是這個理兒嗎?」長忠賠笑,「陛下賜婚,是天大的喜事,鎮國侯不謝恩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反過來埋怨陛下呢?」
「是朕這些年太縱著他了。」
「陛下,荊野十九郡的戰事已經平息,您何不……」
「不可。」梁王望著內侍監,勾了勾手指,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荊野十九郡多蠻夷,朕驟然貶斥夏榮山,恐再次戰亂。」
長忠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內侍監笑著勸慰梁王:「既然如此,陛下應該高興才是。」
「……若是鎮國侯不為自己的寶貝兒子抗婚,陛下何來貶斥他的理由?」
梁王被長忠的話逗得勾起唇角,氣也順了,笑罵道:「還用你來提醒朕?……朕不過是氣不過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鎮國侯那個性子……朕從前不同他計較,實在是覺得和一個粗鄙的武人沒什麼好說的!」
「陛下心裡跟明鏡似的,自然不用奴才提醒。」長忠扶著梁王的手,陪他往金鑾殿前走。
「可若今日朝堂之上,他不提賜婚之事呢?」
長忠依舊是那副笑臉:「那奴才就要恭喜陛下,不用和粗鄙之人生氣了。」
梁王哈哈大笑,倒不覺得鎮國侯會隱忍。
要是鎮國侯懂得隱忍,他的兒子夏朝生也不會張狂到違抗聖旨,寧死不嫁了。
鐘聲幽幽,梁王來到了金鑾殿前,內侍監高唱:「跪——」
眾臣皆跪,山呼萬歲。
不出梁王所料,他的屁股還沒坐穩,「臣有本上奏」之聲不絕於耳,說的,還都是九王爺穆如歸將鎮國侯獨子夏朝生嚇吐血之事。
梁王一邊做出震怒的模樣,一邊偷偷觀察鎮國侯的神情,卻見平日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