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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去了東宮?」
「不錯。」
「不知太子聽說九叔府中有懷孕的狄女,會不會想到被他丟入河中,試圖毀屍滅跡的悅姬。」夏朝生手中的白子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被故意放走的夏玉並不知道悅姬的名字,也並不知道太子身邊曾經有過狄女姬妾。
所以,他只會當穆如歸寵幸狄女,並以此事向太子殿下邀功。
穆如歸修長的手指隨意落下一子,白色的棋子不聲不響被黑棋吞下一小片。
「不會。」
涼薄之人哪裡會為棋子落淚?
夏朝生聞言,先是笑,目光落在棋盤上,又懊惱地嘆息。
他氣咻咻地瞪著棋盤,掙扎片刻,試圖再次悔棋。
穆如歸按住了他的手:「不早了。」
「好。」夏朝生當即將手中棋子丟回棋壇,「我沒輸,是九叔不讓我繼續下了。」
「嗯,你沒輸。」穆如歸拉著他的手往榻邊走,有意轉移話題,「悅姬身邊也有人暗中保護……五皇子已經連夜將幾名親隨叫入府中,想來,近幾日就會寫出不少彈劾太子的奏摺。」
「太子若真以為悅姬是九叔的姬妾……說不定也在寫奏摺。」夏朝生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好笑,躺在榻上依舊不老實,抱著被子滾來滾去,「明日朝堂之上,他們誰會先開口?」
穆如歸脫去外衣,掀開被子,將夏朝生按住,無奈道:「別鬧。」
「九叔,你不覺得有意思嗎?」他勾著穆如歸的脖子,笑得渾身顫抖,「太子現在,怕是覺得能參你一本呢!」
穆如歸當然也覺得有意思,只是再有意思的事,都比不上衣衫半解,笑意盈盈的夏朝生。
雪落紅梅,斑斑點點的花瓣碎在他纖細的頸側。
上京中不少有特殊癖好之人,偏愛瘦削羸弱少年,穆如歸則覺得如今的夏朝生美則美矣,卻少了未吃下易子藥時的肆意張揚與平安喜樂。
怎麼看,怎麼覺得心疼。
穆如歸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極盡纏綿與霸道的長驅直入終於將夏朝生的笑聲截斷。
他用被子遮住半張通紅的臉,老老實實地縮在九叔身邊,安穩入睡了。
第35章
與王府的一夜平靜不同,東宮與五皇子府中,兵荒馬亂。
兩方府邸的謀士們熬了一夜,寫出無數奏摺,皆卯足勁兒想致對方於死地。
只是東宮的謀士們更忙些,因為穆如期不僅想要彈劾穆如歸,還想將五皇子順勢拖下水,一箭雙鵰。
他絞盡腦汁,總結穆如歸和五皇子近些年來犯的錯事,找不到就瞎編了一氣,命人全數加在奏摺裡。
其間,有謀士試探道:「殿下,九王爺身邊從未有過姬妾,是否要再派人去王府中探探虛實?」
「不必。」穆如期把玩著酒盞,醉醺醺地拎起面前的奏摺,「九皇叔是什麼樣的人,孤能不知道?」
「……不就是個……」他剩下的話都化為了酒嗝。
小太監從一旁跑來,扶著穆如期的胳膊,好言相勸:「殿下,該上早朝了,讓奴才扶您更衣吧。」
「對……對,更衣。」穆如期搖搖擺擺地站起身,倚著小太監向屋外走去。
皚皚白雪映著刺眼的天光,滿地流淌著琉璃般璀璨的光華。
穆如期被冷風一吹,清醒了大半:「什麼時辰了?」
「殿下放心,未到卯時,五皇子殿下那邊還沒動靜呢。」
「未到卯時……」穆如期眯起眼睛,將腰間腰牌取下,遞到小太監手中,「為確保萬無一失,你拿著孤的腰牌先行入宮,將奏摺交給長忠,務必確保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