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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嬪的失寵,皆不過是因為她罔顧皇嗣罷了。
想至此,皇后淡淡掃了眾人一眼。
依著那人如今對鈺美人的看重,和對皇嗣的重視,今日此事,怕是絕不可能善了了。
內殿裡
在這即將入冬的秋季,宋太醫額頭幾乎溢位冷汗,楹窗縫隙的冷風一吹,他就感覺被汗水打濕的後背一陣涼意。
他取了銀針,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這副模樣,讓封煜心下沉得厲害,幾欲掉進一片深淵。
封煜直直看著他,面無表情,讓宋太醫倍感沉重的壓力,他不敢耽擱,連忙開口:「皇上,鈺美人的孩子保住了。」
封煜緊緊摟著阿妤的手,突然一鬆。
直到此時,他才覺得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
封煜閉上眸子。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這般緊張。
頗為荒唐。
懷裡的人不知何時沒了動靜,封煜才低頭看去,原是睡著了。
女子姣好的臉蛋煞無血色,眉尖緊縮,即使是睡夢中,依舊不得安寧。
封煜斂眸,他忽然伸出手,指腹輕輕撫過她面頰,一點一點擦過那淚痕,然後將她放在了床上。
他站起身,在一旁看著她,良久,才轉身出去。
殿外的人等了他許久,見他出來,皇后最先迎上去,不乏擔憂地問:「鈺妹妹沒事了吧?」
對著皇后,封煜點了下頭。
他繼而轉頭,看向緊跟著他走出的宋太醫,聲音沉沉:
「這是太醫院第幾次失職了?」
三日前,鈺美人在他身側疼得昏過去,身下鮮血肆意,可太醫院說只是月事罷了。
短短三日,如今卻來告訴他,鈺美人險些小產!
話音甫落,宋太醫已然跪倒在地:
「前些日子,鈺美人主子的確是月事,絕不會出錯。」
他們錯的是,沒有診出鈺美人懷有身孕。
有極少數人,懷孕初期也會來月事,他們也未曾想到,這鈺美人居然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位。
但,他們太醫院依舊有不可推辭的責任,是他們疏忽大意,才沒診出鈺美人有孕一事。
想到這裡,宋太醫心底微緊,他低下頭:
「太醫院確有失職,請皇上息怒。」
息怒?
單單這一句話,自然止不住封煜心底的怒意。
他眸子裡極冷,說出的話也透著涼意:「三日前為鈺美人診脈的太醫,皆杖斃!」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決定了三人的生死。
眾人微微低下頭,宋太醫脊背微彎,他想替那三人求情,卻說不出來話。
皇上此時不虞,他最好的做法,不過是明哲保身。
皇后輕微擰眉,她上前一步,輕聲道:「皇上……」她剛出聲,封煜就看向她,眸子裡平靜無痕,聲音更是沒有一絲波動:「皇后想替他們求情?」
這是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對皇后冷臉。
三番四次,對裡面躺著的女子的疏忽,讓他心底壓著一股子火氣。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憋悶得慌,總要找途經發洩出來。
皇后頓了下,卻依舊將話說了出來:
「非是臣妾一定要為他們求情,只是如今鈺美人剛有身孕,皇上不若換個懲罰,為鈺美人和她腹中的孩兒積些福氣?」
她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又牽扯到裡面躺著的人。
即使封煜不想聽,也不得不聽進去。
須臾,足夠他冷靜下來。
若真的如他所言,將那日三人杖斃,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