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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所以怕了,怕死,還怕身敗名裂。
耀武揚威了一輩子,臨了臨了,卻可能落得個灰頭土臉甚至更差,如何不怕。
老?
謝奕只覺得這個字很陌生,他自小崇拜追逐的目標,竟會被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簡簡單單的字給打敗?
他不可思議。
也不敢置信。
「所以,他要認輸了?」謝奕眼滿是毫不掩飾的不甘心,那偏執的模樣,令謝夫人不禁心頭一個咯噔。
「不認,又能如何?」
「認輸,他就再也不是我心目的父親了,謝家家主,也不會由一個畏縮之人做。」
「而且,他的認輸只能代表他自己。」
「我不認。」
「謝奕絕不認輸。」
謝家孩子不要命的生,除了嫡出,死生不顧,想要過得好,只能爭,只能比,不能脫穎而出者,就只能淪為其他人的墊腳石。
這樣如同養蠱般的模式培養出來的子嗣是什麼模樣,尋常人很難想像。
謝奕能從這二十幾個兄弟姐妹脫穎而出,被謝相當做繼承人培養,其能力可見一斑。
以前他的目標是成為父親心目最優秀的孩子,之後他的目標是成為天下聞名的賢才公子。
而現在,他的目標則是打敗所有人。
哪怕那個人高高在上。
謝夫人看著他的背影,眼流露出些許不忍,她握了握心,終於出聲道:「再過不久,永樂公主就要回來了!」
謝奕腳步停了下來,卻並未轉身,「多謝。」
謝夫人不去看他,不著痕跡抹去眼角的那滴淚,笑了一聲,「謝什麼,若非你當初提前提醒,我哪裡有今日,算我欠你的。」
謝奕這迴轉身了,目光直直看著她,眼儘是堅定,「是我欠你。」
謝夫人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卻是喜極而泣。
晚上,楚毓正在考慮去哪裡睡覺的時候,一旁的小太監就開口提醒道:「陛下您忘了,下早朝時,淑妃娘娘曾派人請陛下,您說晚上再去。」
王伴伴跪傷了腿,身體又比不上荊管彤年輕,荊管彤休息一晚便能好個大半,他卻怕是要歇上幾天。
因此這些日子跟在楚毓身邊伺候的是他的乾兒子,周永良。
這個年輕人很有眼色,做事謹慎,並不多話,長相也乾淨。
楚毓一愣,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那就去她宮吧。」
周永良忙讓人擺駕。
楚毓也不想走路去,實在是這皇宮太大了,要是一直走路,費時間不說,還很累。
到了長春宮時,裡面正燈火通明,聽到通報聲不就,楚毓就見一紅衣女子興奮地快步走來,請安也只行了半禮,便迫不及待地撲進楚毓懷裡。
「陛下可等死臣妾了!」撒嬌的聲音令楚毓的心悄悄抖了抖。
不過他並沒有推開,「在做什麼呢?」
「聽聞陛下書畫雙絕,臣妾本來是想請陛下指點指點臣妾畫的畫,可誰知陛下公務繁忙,此時已入夜,臣妾就不耽誤陛下休息了。」
陳樂心委屈的模樣明顯不是她嘴上說的那般不在乎,這是明晃晃的求哄呢。
楚毓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便頓了頓,指尖顫了顫,聽完後半晌,才笑著道:「是朕的錯,心兒想要什麼禮物補償呢?」
陳樂心轉了轉靈動的眼珠,想了想才道:「這樣吧,臣妾暫時想不到,不如攢著以後再說?」
楚毓心微嘻,「那好吧,只要是合理要求,朕都答應你。」
陳樂心似乎笑得更燦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楚毓:「來來飆戲,誰還不是個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