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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瑜行了個禮,接著又道:「可這並非小民所想知道的。」
「哦?那你是想知道什麼?」楚毓饒有興致地聽著,這人方才反駁吳遠否定吳遠的言論他竟覺得有些道理?但又覺得有些胡扯。
當然,或許這是因為他本身與這個時代人的思想就不一樣。
「小民想知道,如今瓊林選官,究竟是遠才,還是選名?吳遠此人小民認識,年近不惑,卻只習得見到言詞,卜算、詩書、騎射……無一習得,若是如此之人便能為官,那小民便不得不心惑於諸位郎君了,或許這朝堂社稷,不是由官員支撐,而是用來教人學習的?朝廷如此心善,小民心有慚愧。」裴瑾瑜面上溫和,實際諷刺道。
楚毓沒忍住露出個淺笑來,被裴瑾瑜注意到了,他眸光微微一閃,似乎意外,卻又似乎在意料之。
這位陛下,當真如他先前所想一般。
「朝廷官制,幾百年來便是如此,莫得你個毛頭小兒還想推翻祖制?!」一個老臣怒道。
上了年紀的人就是越發頑固不化,不願意做出任何改變,哪怕改變的其實不是自己。
這話裴瑾瑜當然不能接,他若接了,立馬就得被押下大牢。
謝奕倒是笑笑道:「年輕人總是有許多想法,倒是老大人為此生氣反倒不值當,不如……問問陛下之意?」
原本還在置身事外的楚毓頓時被拉入了所有人的視線。
實際上,他的存在從來沒在這群人心消失,畢竟他是皇帝,單單這個身份,他的存在感就不可能低。
「既然諸位各執己見,朕倒是有個好辦法。」楚毓笑著道。
「不知陛下意欲何為?」謝奕問。
楚毓詫異看了他一眼,「不是謝卿要朕說的嗎?」
因為你讓我說,所以我就說了啊。
謝奕唇角微微一動,這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為了對他一句讓他回不了嘴。
幼稚。
「既然愛卿們覺得祖制不可改,且祖制存在有一定道理,而又有人覺得時移世易,祖制當變,那朕就想個法子,檢驗一下你們誰的說法更正確,更……適用。」
楚毓掃了他們一眼道。
「日後,今日之選作廢,前來參選的,無論選沒選上,都在此報導,朕再給你們知道會,是蛇是龍,能不能飛,全看你們自己了。」
言畢,楚毓看了微微垂頭的裴瑾瑜一眼,起身道:「回宮。」
直到他離開,在場數百人才開始喧譁出聲,聲音越來越雜,越來越大,官員們也面色驚疑不定。
他們不傻,看皇帝這順利就接受了的模樣,自然能猜到對方心必定早有想法,今日之事,不過是順水推舟。
祖制這種東西,其實並非不能改,若是皇帝態度強硬,他們就算不想改又如何?
可今日矛盾卻是從下面爆發,看著反倒像是楚毓為平息民怨,不得不做出改革。
把一切能扣的黑鍋都給推了,他倒是落了個清清白白的好名聲。
若是改得好,百姓自然會說陛下才思敏捷、善識人用人,若是改得不好……額,他們忽然覺得,這是個不可能的答案。
如今,他們也沒時間在這裡耗,一些家又人參與今日選官的,趕緊請假回家商量,沒有的便去找同僚交流探討。
而謝奕卻沒急著走,反而是對裴瑾瑜很感興的樣子。
「這位裴兄,可否有空共飲一杯?」
裴瑾瑜沖他行禮笑笑,指了指身邊的柯襄,「多謝厚愛,有事相商,便不多打擾了。」
說完便拉著柯襄離開了。
謝奕看著二人的背影,忽然笑了笑,有意思。
他召來一人吩咐道:「跟上去,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