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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走到樓下,時嶼就把他按在牆壁上,粗魯地吻上來了。
交纏的姿勢,一個想去車裡,一個等不及路上的時間,於是手腳纏在一起,像一根架上結著的兩根叛逃的藤枝。藤枝無水不可活,藤枝枯死而得以永生。
夏棲鯨被抵在牆壁上親吻,沒有浪漫的燭光晚宴,沒有玫瑰花瓣從天而降,沒有拉著大提琴的演奏家見證。他的身後是黑白印刷的辦證小廣告,開鎖公司電話地址,新刷的白色牆漆拙劣地掩蓋舊時痕跡,牆皮斑駁剝落,露出鉛灰色的水泥牆,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耳鬢廝磨、濃情繾綣的地方。這是他的家,他的童年和過去,餘生和未來。
可是竟然也覺得動情。
他有些懶散的睏意,勾著時嶼的脖子,放任腺體的蠢蠢欲動,放縱資訊素逃逸出來,在昏暗散發黴味的樓道里攻城略地。
時嶼吻他的脖頸,乃至咬他的鎖骨和耳垂,可他尚留一絲清醒,沒打算就在這裡做。
這裡隨時可能有人經過,也太隨便了,他捨不得委屈他。
受了資訊素的撩撥,卻也心氣波動起來:「做什麼呢,在這兒招我。」
語氣是低啞的,慢吞吞地吐字,用聲調碾過他的面板和骨骼,沉重得像一灌鉛。夏棲鯨頭一次知道聲音也是可以凌遲人的。
「那你受不受我招惹呢。」
時嶼威脅地擰他的屁股肉,那是他全身上下肉最多的一塊兒地方,其他地方都瘦削,只有屁股是挺翹的,像兩顆飽滿的圓柚子。
夏棲鯨躲他的手,吃吃地笑,像只狡黠伶俐的小狐狸,把人騙進陷阱裡,還要事不關己地嘲笑你笨。
時嶼察覺到有些不對,一時想不起來是哪裡出了錯,似乎是從說出那段童年被綁架的經歷之後,夏棲鯨變得有些放縱的古怪。他在家人面前維護他,放縱了自己去吻他,像是宣告也像是宣判。那些古老的一千零一夜故事裡,流浪的吉普賽女郎,他曾經讀到過這樣放縱的浪蕩,近乎自暴自棄的隨波逐流。
他很快就被夏棲鯨強行打斷了思考——他摟住他的脖子,一迭聲地催促他,罵他怎麼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木頭樁子實心眼,砍成柴火燒整夜。
他潰不成軍,狼狽地抱起幾乎要軟成一灘水的oga,衝進了車裡。
夏棲鯨周身滾燙,浸泡在海鹽荔枝味的資訊素裡,幾乎像是一顆熟透的荔枝果肉。黏人得緊,剛被扔進車後座就拽住了時嶼的領口,把他拉下來接吻。
時嶼被迫與他接吻,他不是不想吻他,只是不想在這樣倉促隨意的場合下。可是夏棲鯨變得好敏感好柔軟,他拽他,手伸進他領口裡揉他的胸口,捏他的乳粒,是挑逗也是挑釁。
時嶼哭笑不得。怎麼會反過來了,為什麼他會變成那個被動和被猥褻的人,他的胸口硬邦邦的跟磚塊一樣,又有什麼好摸。
夏棲鯨現在好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熱情奔放,不知廉恥。只有性事是最要緊的,他渴求得像一個浪蕩的娼妓,只要做愛,只有做愛,其他的都是這個涼爽夜晚的陪襯。
時嶼在那熱情的引誘裡昏了頭,甚至來不及把人抱回別墅,直接就在車裡做了。
進入的時候夏棲鯨痛得咬住了他的肩膀,他抽泣得像只被箭射中的小野兔,孱弱地伏在他身上,任他一顛一顛,向上頂弄他,身體無力地隨著他的抽動上下搖擺。
時嶼被他夾得受不了,他從前沒有過性事的經歷,也以為要很久以後才能得到他的點頭同意,早就做好了靠右手和他的腿縫熬過去的打算。
從來沒有想過,夏棲鯨的裡面會這樣舒服。
灼熱滾燙,柔軟黏人,含著他的下體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的,因為羞恥也因為被撐得太大,說不出話來。
抽動的時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