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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棲鯨差點沒笑出聲。
外公一怔,嘴唇突然細微地打起顫來:「結婚?——這麼說,小嶼的寒症……」
「好啦!」時母喜氣洋洋道,「半年前您不是找秦大夫給小嶼看過麼,當時秦大夫說沒什麼把握,只能慢慢用食補來調理,一直也沒什麼成效,後來寒症竟然慢慢緩解了,我本想告訴您的,怕復發,將來空歡喜一場,才一直沒說。」
時母又叫來了相熟的醫生護士,幾撥人輪番作證,甚至拿出了資料修改過後的資訊素濃度表,外公這才終於相信。
「好啊,好……」
外公抓著時嶼的手,握了又握,竟然激動得眼圈都紅了。
有感性的小護士在角落裡偷偷紅了眼眶。
屋內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騙局,除了那個被騙的老人。
可誰能說,這樣做不是出自愛意和真心呢?
一個小時後,外公重新睡下,一行人才從病房出來。
時母摸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聲音沙啞,對夏棲鯨說道:「今天,辛苦你了,我爸爸他年紀大了,又一向脾氣執拗,難免說話強硬一些。」
夏棲鯨連忙道:「沒關係,我明白的。」
時嶼扶著母親,一邊向外走,一邊小聲勸慰。
時母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儘管剛剛傷心痛哭過,還是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開始嚴密審視接下來的狀況。
「爸爸一向多疑,剛才多半是情緒上頭,一時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才輕易地就相信了。等冷靜下來,很快會起疑心,」時母思索道,「小夏,你也是後天開學,是不是?」
「嗯。」
「以後可能會有人去學校找你問話,調查情況,記住多長幾個心眼,如果是涉及時嶼的,更加要小心。」
夏棲鯨:「好的,我知道了。」
「上學期一直在學校住宿?」
夏棲鯨:「嗯。」
「這學期就別住了,從明天開始,搬到西坪路立陽小區的別墅裡,」時母果斷道,「那裡離你們學校很近,開車二十分鐘的車程,沒問題吧?」
夏棲鯨有點懵:「嗯……」
時嶼瞥了他一眼,無奈道:「我母親的意思是,讓你從明天開始,和我一起住。」
夏棲鯨:「……啊?!」
他還沒來得及表達完錯愕,時母的手機鈴聲響了,挺老派的一首港式情歌,調尾悠揚,情意綿綿的。
時母接了電話,一邊走一邊坐進了車裡。
等打完後,說了一句「有個會,其他事你們商量著辦,有事找忠叔」之後,就開著車揚長而去。
留下夏棲鯨在風中凌亂。
身旁站著一臉索然無味的時嶼。
時嶼抬手招計程車,也打算坐車離開。
「等等,」夏棲鯨下意識抓住他的袖口,「我還沒弄明白。」
時嶼低頭看著夏棲鯨抓住自己袖口的手。
袖口是深藍色的,幽深冰涼,望不見底的深海的顏色。
夏棲鯨的手卻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抓住袖口的時候微微蜷起來,握成一個小小的半圓形。因為激動和用力,手指關節都泛出了淡淡的粉紅色。
手掌連著手腕,也是一樣的清瘦,好像一隻手就能握住。
襯在深藍色的布料上,愈發顯得白皙柔軟。
夏棲鯨見袖子被自己抓皺,有點尷尬地鬆開手:「抱歉……」
「沒事,」時嶼臉上沒什麼表情,抽回袖口,道,「哪裡不懂。」
「嗯,你說,你母親的意思是,我們要一起住?」夏棲鯨努力理清道,「可是,你是alpha啊,雖然我是要簽合同,但是這畢竟是一場假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