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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自打新年後到如今，他已有五六個月沒收到過京中賀國公府的任何來信了。

&ldo;沒有信，只帶了這蠟封，&rdo;雲烈揮揮手，&ldo;拿回去睹物思鄉吧。&rdo;

高展皺眉想了片刻，恨恨嘀咕道，&ldo;像我五哥做得出來的事，除了他沒誰這麼閒得慌。&rdo;

卻很珍重地將那蠟封收進了腰間荷囊。

如今的高展再不是當初那個閒散小公子，謝過雲烈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等他走後，羅翠微才疑惑地問，&ldo;你怎麼知道信是高瑜給的?&rdo;

高展的五哥是皇城司指揮使高瑜，雲烈與高瑜雖算不上有什麼交情，但總歸還是認識的。

&ldo;那種玉色蠟封造價不菲，市面上不多見，尋常人買來也多為收藏，不會當真捨得用來封信函，&rdo;雲烈解釋道，&ldo;我依稀記得，彷彿高瑜有個習慣，每次封好信函後，都會用扳指邊沿在蠟封上劃一個小叉。&rdo;

也是不太確定，才將高展喚來再確認的。

羅翠微緩緩坐到雲烈腿上，不停地以手指按揉著額角，&ldo;你的意思是，高瑜攔下了一隻信鴿，現京中有人以北狄文朝外傳訊;可他沒有將信呈交陛下，卻偷偷將它送到我家，讓我家人轉來臨川?&rdo;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ldo;若我沒料錯，這信該是雲煥那邊的手筆。&rdo;雲烈冷冷吐了一口氣，抬眼見她愁得揪起眉，便伸手替下她，力道適宜地替她按著額穴。

&ldo;賀國公府是站在雲汐那頭的。高瑜拿到雲煥的把柄，卻將這燙手山芋甩到臨川來，顯然是我皇妹要送我個人情，也順便借我的手幹掉雲煥，呵。&rdo;

羅翠微想了想，又問，&ldo;那唐家又是怎麼回事?黃家又是怎麼回事?哎我腦子怎麼這麼亂呢。&rdo;

乍然許多事攪和亂麻，又牽涉了通敵與儲位之爭，羅翠微從前還未遇過水這麼深的局面，一時不知該從何捋起。

倒是雲烈對這種事早習以為常，便耐心為她解惑，&ldo;當初的春獵名單，我主張用羅家替下黃家時，是雲煥站出來和我槓的，想來唐家本是雲煥的人。&rdo;

&ldo;若羅翠貞的唐姓同窗就是出自那個唐家，那就是說，黃靜茹他們家擠掉唐家，成為了雲煥的爪牙?&rdo;羅翠微問。

&ldo;應當不至於擠掉，畢竟雲煥手中的籌碼本來就少，唐家與黃家都能為他提供金源，若無意外他不會徹底將唐家丟掉，&rdo;雲烈哼了哼，&ldo;小妹那位同窗抱怨的，大約是黃家奪取了雲煥原本對唐家的重視。&rdo;

&ldo;黃靜茹手中有你什麼把柄?&rdo;雲烈手上一頓，認真地問。

羅翠微想了想，&ldo;若真要說什麼把柄，大約就是她猜到，當初我想找你借道臨川，讓羅家的商隊從過防區走貨。&rdo;

新年之後，黃靜茹不再公開露面。

安王府私下頻繁與言官御史走動。

京中再無人與信能順利走官道直達臨川。

給北狄的飛鴿傳書。

這些事串在一起，甚至都不必等到傅謙來認那張紙上的北狄文，都能約莫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羅翠微怒而拍腿，順手恨恨掐了一把，&ldo;雲煥這是要瘋啊!&rdo;

&ldo;他一直都是瘋的，&rdo;雲烈吃痛蹙眉，&ldo;這位姑娘，即便不是你的腿，也請你也別掐這麼狠。&rdo;

羅翠微回頭本想瞪他，卻忍不住直笑。

&ldo;抱怨得跟撒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