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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
身穿黑西裝的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他們,手中有槍枝林立,槍口微斜。
立夏看到了槍口,黑黝黝的,像噬人的蛇。
在這一瞬,少年的影子開始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劇烈動盪。
絲絲縷縷的黑炎在湧動。像憤怒,像質問。
卻又在立夏垂眸看過去的一剎銷聲匿跡,恍若錯覺。
少年眸光平淡,如無瀾的湖水。
[你應該生氣。]
這是伯爵留給他的話。
冷冰冰的,沉甸甸的。
像刀一樣,出鞘時帶著不易察覺的風聲。
太宰對著愈發警惕的『黑西裝』們揮了揮手,他們像是訓練有素一樣一齊偏移了槍口。
與警察會帶給人的,威嚴又令人安心的氣質不同,眼前這些人即使儘量放緩了神色,也有股子去不掉的凶神惡煞。
太宰背後是他自己的影子與林立的槍枝,彷彿下一刻就能冒出槍火與硝煙。
而他身前則是萬千明光,以及對著立夏露出的笑顏。
他在獵獵的風與高天艷陽下,向著少年伸出手去。
立夏沒有前進一步,當然,也並沒有退卻。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太宰伸過來的,纏滿了繃帶的手掌。
立夏基本上是下意識的聯想起,橫濱的『都市傳說』。
貫穿橫濱黑白兩道的無冕之王――『港口黑手黨』。
少年的喉結滑動了一下。
至此,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太宰給人的感覺有些怪怪的。
原因歸根到底……不過世界不同。
是了。
早在他看到一萬日元的那天就應該意識到了。
逃避或許能讓心情好受很多,甚至將悲傷藏匿近了無痕跡,但是……卻無法更改事實。
世界變了。
就像錢幣上消失的福澤諭吉,以及那些與赫赫有名的文豪們相同的名字――
橫濱地標塔也不再是商業街與橫濱的標誌性建築景點。
看規模與戒備的森嚴程度,這應該是『港黑』本部的大樓。
他不知道太宰是怎麼做到的。
竟然能帶著一個無關緊要之人,這麼近距離的貼近『港黑大樓』。
立夏不是不想問太宰治到底是誰。
只是……似乎沒有那個必要。
無論太宰治到底是誰,文豪也好,港口黑手黨也罷。
無論背負著什麼,他都是太宰治。
那個需要立夏將他從奇奇怪怪的地方撿回家的繃帶少年。
況且,太宰一直伸著手,在等著他。
直至目光從最開始的和緩,漸漸冷凝。
而在他指節微動,想要縮回手的那一刻,立夏伸手拉住了他。
甚至,他在太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抽手壓上了太宰治漆黑的發頂。
與太宰有時候難以琢磨的心思不同,他頭髮軟軟的,意外好摸。
「你以為你在對誰摸摸頭?」太宰意思意思用語言排斥了一下立夏現在的行為,「是我太宰大人!啊哈!」
雖然之前太宰也會時不時的跳脫一下,但是這一次的語氣似乎有點歡脫過頭了?
立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些像一堵牆一樣的『黑西裝』們在面面相覷之後……似乎散發出了蕭瑟而生無可戀的氣息?
「不是太宰大人。」立夏將擱在他發頂的手掌收了回來,言辭間滿是清澈與溫和,「是太宰。」
這次,沉默的人反而變成了太宰治。
就像之前的立夏一樣,他既不上前,亦不退後。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