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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可不會放過任何想要的東西,更不會允許所念之物與其擦肩。
量身訂製的銀白盔甲,紋繡著天使與基督圖案的旗幟,五匹戰馬與七匹快馬,馬身上掛著的騎士劍,身邊添配的兩名侍從。
奧爾良總管拉奧德高古特的部下路易德科特,以及雷蒙德。
無論是身上的武裝盔甲,還是身下潔白的座馬,亦或是鑲嵌了琺瑯與黃金的長劍……全部,都是他所贈予的。
渾身上下,都是屬於他的氣息。
這一認知令魔物感到愉快。
沒辦法。
因為這就是屬於魔物的天性,他們會對蘊含某些特質的人類產生興趣。
或許因為一句話,又或許因為一朵花……進而有了慾念。
他是瑪門,是貪婪的化身。
體現在看中的人類少年身上,那就是佔有慾。
我是不知曉『愛』的魔物。
卻因為貪婪,所以想要得到你的全部。
「你是,我的少年。」低啞的嗓音,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哈――秋!!」
壓抑著,壓抑著。
最終還是沒能抗住自鼻腔而來的癢意。
少年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您還好嗎?」立夏旁邊的貴族將領,正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
「不是感冒,只是有人在想我了。」少年擺了擺手,「一切正常進行,不要鬆懈。」
「但是――」他想勸說這位總指揮注意自己的身體。
連夜行軍的強度即便是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成人都開始疲倦,更何況眼前稍顯消瘦的少年呢?
然而,他在少年比月色更加紺藍的眼眸中,看到了一往無前的決意。
「因為聽聞奧爾良城內有了一位夫人的支援,而開始感到懈怠了嗎?親愛的阿朗松公爵。」少年用堪稱嚴厲的目光看向他,「如果令一位尊貴的夫人無私奉獻,能讓你感到心安,我不會有意見。但是,情報的作用是為了撫慰軍心,而不是過於放鬆的理由。」
「奧爾良一日沒有回歸法蘭西,那就都不算作是解放。」
「……遵從您的意志,降世的聖者。」公爵沒有進行解釋,而是對少年的堅決做了妥協。
「起軍吧。」立夏對他說道:「兵貴其速。」
「瞭解。」鎧甲的碰撞後,是標準有力的騎士禮。
具眼下奧爾良城的情況,及少年從後世的記載裡對戰局的瞭解。
圍困奧爾良城的勃艮第大門守備力量不足,這是英格蘭人的薄弱環節,因此,只要集中全部兵力攻擊這個弱點,突破包圍圈,就可沖入奧爾良城。
立夏現在,正與一支護送輜重的大隊同行。
他們在謝西附近的渡口越過了羅亞爾河,輜重則透過船運,繞開聖盧普後逆流進入奧爾良的隸屬區域。
戰馬的鐵蹄上包裹了一層稻草,部隊在輕悄悄的夜色裡,壓抑著前行。
「貞德。」吉爾元帥低聲道:「前方就是勃艮第大門。」
隱約間,能窺視到那營地中的火光通明。
「瞭解了。」少年扯著戰馬的韁繩,目光向著遠方。
「元帥。」回眸,他放輕的語氣裡還帶著笑意,「謝謝你。」
「明知道我並非那個人,你也仍舊對我進行了幫助。」
承蒙信任,不勝感激。
話音落下,少年舞起手中的旗幟。
夜月裡,蒼白的旗幟披了一層朦朧的微光。
旗幟上隨風獵獵的鳶尾花,念出了一首比風更溫柔的詩。
自由,崇高,為你而戰。
貞德啊,你是法蘭西至高無上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