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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還是近乎妥協一般,願意為了法蘭西而戰。
追隨榮光,無恨無悔。
城牆之上計程車兵緩步,將炮塔推上前來,火藥填源源不斷的充進炮膛。
伴隨炸裂聲而來的,是遙遠之處的塵埃飛揚。
而那引領人心的旗幟,在塵土瀰漫中,愈發雪白。
戰爭,會迎來結束的那天嗎?
抱著這樣的念頭,大軍隨先遣部隊,從奧爾良城內衝出。
「……您真了不起。」後世,屬於法蘭西的王后,對他報以敬意。
「傷痛從來不是美好的東西,辛苦你了……以及……謝謝。」瑪麗王后的笑容,帶著一種非常清澈的難過,令人忍不住想要哭泣。
「謝謝願意為了法蘭西而戰的你。」
「這沒什麼……我只是,終於能夠理解那個人了而已。」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邊搖頭。
他這樣回答道:「因為哭泣選擇舉起旗幟,因為笑容選擇堅持下去。哪怕會失敗……我也想這樣去試一下,想要不墮『貞德』的榮光。」
這是一場戰鬥的間隙。
瑪麗在施展自己的寶具,為少年治癒身體上的創口,及心靈上的疲憊。
他們在短暫的休憩裡,進行交流。
「不墮榮光……對你來說,那是很重要的事情嗎?」容顏秀麗的貴夫人,輕聲向少年問道,生怕驚擾了他。
聖少女,是男孩子。
勘破真相後的瑪麗·安託瓦內特為他感到難過。
但是,什麼也不可以說,什麼也不可以做。
「是的。」少年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她:「我要讓『貞德』的名字被一直傳頌下去。不止是五百年,還有下一個五百年以及更多。」
「溫柔的人,不應該被忘記。」垂下的眼睫,蜻蜓點水一樣淺淺流淌的蔚藍。
「是這樣啊……」融入日光的嘆息,終會在時光的長河裡消融殆盡。
瑪麗王后坐在她溫順的栗子色馬匹上,對著少年展露笑容。
再一次目送少年,走向非他不可的戰場。
而他們不遠處的樹蔭下,吉爾元帥又一次流露出陰鬱的目光。
但是,他捏緊拳頭,一言不發。
文字,文明,故事與傳說。
這些,全部都是了不起的存在。
尤其在這個時代,人類尤其堅定的相信著神的存在。
所以無論是天上飛著龍,還是宛如生命一樣可以活動的骨骸,都可以被很快接受。
法蘭西的軍隊,將這些東西當做了英格蘭人與惡魔勾結的產物。
當然,這並不排除吉爾·德·雷在其中進行了一定引導的緣故。
「……不愧是經歷過這個時代的元帥。」美麗如幻想的貴夫人,捻著指間的骨瓷茶杯,靜靜微笑。
「他對於人們的思考方式,無比熟悉。」瑪麗抬起她纖瘦的胳膊,向著那窩在榻上的少年伸手。
「比起不得不背負的大山,您更應該注意一下身邊的事。」尊貴的王后殿下,即使踏上刑場也面帶迷夢般柔美的笑容,卻在這一刻吐露悲傷。
「畢竟……『正確』裡,不存在會活動的白骨,天空中舒展雙翼的也不是龍。幕後之人……一定還在暗處看著你呢,『錯誤』遠比『正確』的模樣更加困難。」她白皙柔軟的手掌,落在了少年的臉頰上,撫平他緊皺的眉心。
少年束在腕部的儀器,隨閃爍的藍光,發出『嘀嘀』的電子音。
「我小小的,貞德殿下。」瑪麗為這個少年的選擇嘆息。
瑪麗·安託瓦內特憧憬著那位救國的聖少女,卻也為眼前的少年而傷懷。
這是一條很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