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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芸菡動作一頓,心想,她的聲音真好聽。
小兔子摺好,她找小祖宗要了口脂,給兔子們點上眼睛,大功告成,她盤腿坐在床邊,雙手合十:「好啦,我給你講小兔子的故事。」
小祖宗眼底蓄著興致,卻在觸及鄭芸菡的眼神時硬凹出幾分冷漠,就差把「不感興趣」幾個字刻在臉上。
鄭芸菡也不介意,自顧自講起來。
她講故事很有一手,會捏著嗓子給每一隻小兔子搭配不同的音調語氣,一個普普通通的床頭故事,竟被她講的生動活現,紙兔子成精。
據說她小時候一度沉迷這種玩法,大哥的課業都是被她撕了摺紙講故事。
小祖宗起先一直盯著她看,慢慢的,就只看她手裡的小兔子了,眼中冷漠散去,睏意湧上來。
她一直困著,已經很久不曾安眠。
此刻,不知是安神香格外管用,還是那時而憨態時而俏皮的嗓音太奇異,當鄭芸菡講得口乾舌燥停下來時,小祖宗已經睡著了。
鄭芸菡打著呵欠,靠在床邊睡著了。
她並不知道的是,那生動有趣的故事,吸引了少女全部的注意力,令她難得的放鬆一回,所以才得以睡去。
可當故事音消失,沉睡中的少女再次陷入噩夢。
暗不見光的地下,身體被死死壓住無法動彈。
已經不知道是哪裡傷了傳來的疼痛,意識消失又恢復,她在這樣的迴圈往復中,等待救她的人掀開頭頂的磚瓦橫樑。
忽然間,周圍景色移動,她不再處於廢墟之下,而是在一片火海之中。
她困極了,一點也不想走,手腕忽然一緊,有人抓著她發足狂奔:「快跑呀!」
她只顧著看人,卻沒看路,腳下一絆狠狠摔倒在地,抬起頭時,又回到了廢墟之下!
趴睡的少女於夢中一顫,驚醒過來,渾身冷汗。
她抬眼望去,房內站著一人,是恪姑姑。
少女起身,衣裳也不披,徑直走出去。
恪姑姑皺眉,取下披風跟出去。
「少主還是睡不好嗎?」
她沒答。
前後不到一個時辰,卻是她這麼久以來,睡得最沉的一次。
恪姑姑站在她身邊,平聲道:「少主既已脫險,何故死抓著那份心情自己嚇自己?」
「家書尚未送出,事情瞞不了夫人。少主有三錯,還是主動承認為上。」
「擅離營地,遇險不發信,是一錯。」
「草率下殺,未經衡量敵我戰力與山勢地形,是二錯。」
恪姑姑頓了一下,望向房中。
「隨意結交,輕信他人,是三錯,也是最錯。」
夜色裡,恪姑姑輕聲嘆息:「夫人要你看清楚,這世道但凡還有一人比你更不容易,你都不該軟弱。身為女子,要活的堅韌,切忌被情緒牽絆,無論是恐懼還是歡喜。」
……
鄭芸菡靠坐著睡了一夜,睡得腰痠背疼。
揉眼半睜,陡然見到面前盤腿坐著個人,嚇得往外一縮,屁股墩到地上。
痛呼聲中,床上的人低低笑起來。
鄭芸菡揉著屁股,不可置信:「你沒睡嗎?你明明……」頓了頓,扭頭看日頭,一拍腦袋:「我還有事,稍後再來找你。」
「等等。」
鄭芸菡一瘸一拐走出兩步,循聲回頭:「嗯?」
她難得認真,一字一頓,給了一個遲來的答案:「我姓溫,溫幼蓉。」
作者有話要說:鄭煜澄:我懷疑我妹妹學壞了,可是我沒有證據!
衛元洲:出差一章,下章回來。
前方二嫂憑實力演繹什麼叫——人設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