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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大理寺卻一片燈火通明,人出人往好不忙活。
將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拉回大理寺,便惹得不少人嘔吐,慘絕人寰的死法,除了那冷麵仵作,誰也不敢再直視二眼。
連著江單本著膚白的臉上更是慘白一片,他坐在那議事長桌前只得緩身。
宋恕之從仵作屋子出來,本著肅穆的神色更是沉重。
他沉著聲:「此事先不要張揚,連夜讓人處理乾淨了。」
「嗯。」
江單的神色有些難看,這馮遠亭慘死之案還沒有破,又起了這駭人之事,明日若傳了出去,定會引起恐慌。
「啊湛,讓人連夜擬畫,明日貼告示出去就說尋重要證人,提供者有賞。」
啊湛站在門邊剛進來,他吐得兩眼放空,虛聲應:「是,大人。」
這擬畫也就擬個五六分,人那眼睛都剩兩個空洞,想要認人領屍還是頗有難度。
江單出聲:「上次那馮遠亭便讓我們這大理寺的侍衛們吐了一晚上,這今晚又來一個,看來明日大理寺的飯又省了。」
啊湛苦著個臉:「哪明日?我是近兩日都會吃不下東西了。」
入大理寺時間不長,他倒是瘦了十來斤,他啊娘給心疼的啊,今兒還給送了好些餃子,這下好了,怕是吃不下了。
宋恕之面色頗淡,將話語行到正經事上:「這等兇殘手法,怕是與殺馮遠亭之案的兇手為同一人。」
江單方想起:「方才我在現場抓了一個姑娘,審審她該是有些東西能知道的。」
他不把她列為兇手,一為那滿身血跡的姑娘吐得比誰都嚴重,腿軟得走不動路還是子郎揹回來關押的,頭上一層虛汗,臉色蒼白如鬼,該是做不了那麼兇殘之事。
宋恕之瞥了他一眼:「那便去看看。」
三人急急踏出屋。
有侍衛來問:「大人,可否要派人去告知一下瑾瑜王爺?還是明日天亮再去。」
江單望了一眼高掛的月亮,道:「現已夜深,想必王爺已然睡下,等……」
「去!」宋怒之打斷江單的話,嘴角微微上揚:「務必將那位王爺請來瞧瞧。」
「是!」
江單總覺得他從宋恕之聲音感覺出了陰險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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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而幽深的監獄,蘇凝手腳皆被戴著厚重鎖鏈。
她坐在桌前,桌上兩盞油燈在一晃一晃的閃爍著,她盯著油燈瞧一眼,便朝對面的坐著如石的兩人瞧一眼。
方才那獄史說,這是大理寺的兩位大人,她記得這小白臉的一位是不分青紅皂白將她抓來的,另一位面色凌凌的瞧著好看就是怪可怕的她就不識得了。
兩人就雙目不移的盯著她瞧,她怪不好意思的。
好一會,蘇凝抿了抿唇,想著他們該要問的,便自顧道:「我喚蘇凝,今年十七歲,是葉侍郎家的外甥女,去年跟著舅舅入的長安城。」
說著頓了下,瞧著兩人反應又道:「我膽子小性子懦弱,身子也不好,在府中時常受人欺負,這幾日便是身子不適在家中休養,吃得也不多,今兒入夜難得嘴饞,想吃夜市上的餛飩,便自己一人偷偷溜出府去夜市解饞。回家時,我鼻子靈便聞得一陣很濃的血腥味,我這人雖膽小可耐不住好奇心重,便循著血腥味飄來的地方尋去了,便……便瞧見了小巷子有人!我眼睛賊靈,一眼就瞧出了那人行兇。我這人雖是性子懦弱,但我也有顆俠膽,我當下大吼一聲!什麼人!」
說著說著她咬著唇,似乎極度害怕:「那人便朝我撲過來了,將我一頓打,好在我手腳靈活躲得快沒受得多少傷,他最後將我摔出去,摔那攤血裡,你們瞧,我這身血衣便是那會沾上的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