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周津塬簡單地應了聲。
他倆都很平靜,就彷彿昨晚發生的依舊是小爭吵,等太陽升起,那些傷人的話不值一提。
畢竟,趙想容在兩人吵架時砸東西,不是第一次發生。兩人的婚姻就是建立在這種廢墟之上,推倒,重來,推倒,繼續重來,他們都是拾荒者。
周津塬淡淡地想,她昨天提到離婚,果然又只是一場無聊且不算數的玩笑。
「需要我送你嗎?」周津塬問。
「你說什麼?」
周津塬重複:「你如果去醫院,等我兩分鐘,我們一起走。」
趙想容冷冷地說:「你別管我去哪兒。」她補噴了香水,就直接出門。
周津塬閉閉眼睛,回到自己那凌亂臥室,心頭有種煩躁的憤怒。
趙想容獨自下了樓,她打車走的。
趕到雜誌社,司姐已經在會議室等她。
不過司姐不是一個人,她身邊坐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型男,三十多歲,板寸頭,手指指甲很漂亮,一看就不是異性戀。
看到趙想容後,對方很含蓄地笑了笑,這讓她有點不好的預感。
司姐單刀直入地說:「豆豆,這是patrol。咱們的新同事。」
趙想容掂量了一會,沒吭聲。
果然,司姐一連串地介紹完對方的履歷,最後報出說patrol的頭銜是執行副總編——這是趙想容去羅馬前,司姐原本要許諾給她的正職位。
patrol藉故出去倒咖啡,就剩下她倆。
司姐一臉諱莫如深:「我知道你想進管理層,但是,很多事情,我這裡也沒法做主……」
patrol原本是某新加坡新銳雜誌的總編,本身還是個資深的自媒體人,篇篇的閱讀量都有十萬加,被司姐在董事會裡的死對頭高薪挖過來,春節前緊急到崗。想必和司姐之前在董事會的爭吵有關。
門開啟,patrol端著麋鹿造型的瓷水杯,徐徐走進來,在她們身邊坐下。
趙想容桌面的手機震了下,patrol的任職資訊,已經在工作郵件裡群發公示。司姐凌晨五點給她打電話,讓趙想容來雜誌社一趟,就是在這件事無可更改的前提下,至少,親自提前告訴她。
這是一種尊重。
司姐做事老辣且周密,趙想容從她這個上司身上學會很多為人處世的方法。要麼忍,要麼滾。趙想容鬱悶地選擇了前者。
那個patrol淡定地喝水,他對趙想容笑了笑,隨後低頭看她在義大利的採訪專欄。那姿勢,顯然也不是善茬。
趙想容忘了自己怎麼回家的,反正,她和司姐,patrol吃了頓午飯,還是回家了。
她坐在沙發上,蓋著毯子,過了會感覺四周太靜了,睜開眼睛,她看到對面是周津塬和自己的結婚照。
小時候,趙想容父母的關係一度非常惡劣。小趙想容跑去爸爸書房,爸爸問她願不願意跟著自己過。而媽媽會在接送女兒去舞蹈課的時候,咒罵爸爸。二哥一臉的高深莫測地說,他倆要離婚了。
趙奉陽雖然被收養,但父母基本也沒怎麼管。他倆都是生意人,經常夜不歸宿,偌大的別墅通常只剩三個孩子和幾個疲懶傭人。
直到她被趙奉陽關在黑屋棚,兩日的高燒後醒來,多日不見的父母圍在女兒面前,滿臉內疚。二哥則流淚控訴,這一切都是趙奉陽的過錯。
趙父趙母半信半疑地向女兒求證,趙逢陽站在病房角落。他嘴角帶著鮮血,像鬼魂一樣孤憤漠然。他身有殘疾,原本就寄居籬下,知道自己大概會被趕到孤兒院,隨便無聲死掉的結局。
粉紅豹做了她人生第一件善解人意的事。
「那天,是我自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