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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想容坐在鏡子面前,把濕潤的化妝棉按壓到眼眶。
她慢慢地說:「我以前,確實逼津塬做了很多他不喜歡的事。我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
陳南聞言又心疼起來,放下梳子,她揉著女兒的耳朵:「少年夫妻老來伴,偶爾鬧鬧也挺好,大男人也應該讓著你。但你倆都三十多歲,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還是得自己決定。我是你媽,就提個意見,哪天你倆回來,我再說說津塬。」
趙想容笑著說:「其實,我也希望大家都快快樂樂的。」又說,「爸今晚不回來?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陳南半信半疑,等關燈的時候,又逼問女兒為什麼女婿吵架。
趙想容已經在黑暗中哭了,她縮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假裝睡著了。
凌晨兩點多,周津塬發來簡訊。
「在哪?」
趙想容依偎在母親的手臂裡,她一個一個字地打下來:「在我父母家。對了,馬上就過年,我們暫時不要把離婚的事情公開給雙方父母。」
他很快地回復,依舊是兩字。
「可以。」
第27章 27
完全像是長智齒, 只不過需要泌尿科來治療。
即使沒有慾望,周津塬還是持續地充血腫脹了將近六個多小時。他的注意力比以往更集中, 但是,從下頜到脖子的每一塊面板都發熱, 喉嚨幹得像砂紙, 在手術間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沉,彷彿帶著低喘。
「小周喝醉了。」麻醉醫生開了個玩笑。
周津塬依舊回答:「海鮮過敏。」
手術開始,他除了最初頂得難受,很快就忘記偉哥這件事。
周津塬享受連續不斷地完成手術, 從中體會到的, 是類似演奏樂器般的一種快感。非常枯燥, 但同樣也需要思考和迅速決斷,因為解決它的過程是如此多變和複雜, 永遠具有挑戰性。
只是,這種快感並不為他的科室主任所認同。
平常手術完後是一背的汗,這一次,周津塬裡裡外外都濕透了。
周津塬在廁所裡解決了一次, 以科學的角度觀察, 「偉哥」在他身上的作用和副作用一樣的明顯。他眼眶非常痛。
再至於趙想容所盼望的「性刺激」,周津塬試著眯起眼睛,盯著漂亮的護士,也沒有特殊感覺。他早就不是慾望無處發洩的年輕人,無非在全天高強度工作中,維持一種令人不適的持久勃起。
周津塬的「初哥體驗」, 僅限於此。
幸好今天有一個好訊息。
上午的大會,周津塬得知,他被評為本市醫學會骨科學分會第四屆青年委員會脊柱學組委員,有四年的任期,還發了彤紅的任期獎狀。
周津塬準備在下班前把檔案帶回家,但一想到趙想容那股燒砸搶扔房間的勁頭,他微微蹙眉,把它從公文包裡取出來,暫放在抽屜的最下層。
偉哥殘留的副作用,有劇烈的頭暈和腿軟。周津塬的視力終於恢復正常,卻也得靠在桌上休息片刻。
有幾分鐘內,他垂著眸,不知道出神地想什麼。
過了會,周津塬坐在桌前,拉來一張空白的病例紙。幾秒後,一隻醉酒的兔子就在他的筆下,栩栩如生地展現。
每位外科醫生至少有一些素描基礎,周津塬在大一時畫的解剖圖作業,被老師印成期中試卷的標準圖本。
每位男人至少有一些對心愛女人的獨家回憶。許晗是文科生,但她的數理化成績,差到了周津塬都看不下去,他在約會的間隙,逼她背下所有公式。
醉酒兔子的形象,脫胎於一張孤品郵票。周津塬少年時有集郵的喜好。他當初看到這郵票,兔子穿著婚紗,懷裡抱著一本書,就覺得這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