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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痴兒。」他倒也有資格這麼說,可人生旦夕禍福,皇太極又怎麼能想到,他的宸妃和八阿哥連續去世,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打擊,最後他居然還死在了那個痴兒之前。
命運無常,胤禔想的太入神了,不一會就被皺著眉的康熙敲了腦袋:「騎馬不要走神!」
「兒子在想,當年吳三桂為什麼要背叛崇禎。」胤禔道:「當時多爾袞已經帶兵走到了喜峰口,如果他沒有背叛,就算入關,收拾華北也要費極大的功夫。真是難以捉摸。」
「背叛總是有各種理由,」康熙半晌才道:「對於吳三桂來說,為崇禎效忠未必會給他帶來榮華富貴,反而可能面臨兔死狗烹的結局。這種對自家性命的擔憂壓到了他的忠誠,崇禎本人要負責。」
那倒是,在這方面,那位前朝皇帝實在是劣跡斑斑。吳三桂待在這天下第一關中,午夜夢回摸摸脖子,難道不會想起孫傳庭嗎?
康熙最後說道:「……就像他背叛我朝一樣……都是一樣的。」
雖然語焉不詳,但是胤禔聽明白了,康熙當年夜差點就玩脫。三藩最強勢的時候,已經佔據了長江以南,且應者雲集。朝廷動盪不安,否則也不會相當多的人提出返回關外。
不過康熙到底贏了,過去種種也就都過去,成為了軼事,而非反面例子。
出關之後最大的感想就是地廣人稀,胤禔坐在馬上,享受著寬大的馬鞍帶來的舒適度,也沒忘了呼吸新鮮空氣。這空氣比紫禁城好太多了。
「這可真是,一塊美麗的土地,呀。」
這半生不熟的中文,一聽就知道是南懷仁,胤禔扭頭笑道:「南大人,你也覺得這裡好?」
「當然了皇子殿下,這一望無際的肥沃土地,如果能夠開墾,放在我的家鄉,甚至能養活整個歐洲的人。」
「歐洲,」胤禔當然知道歐洲是哪裡,但他更看過另一份地圖,「南大人說的是在我國西邊,那塊遙遠的土地嗎?」
南懷仁顯得很驚喜:「上帝啊,殿下您看過坤輿全圖!這真讓人震驚,我以為除了皇帝陛下之外,不會有人對那地圖感興趣了。」
「我的侍讀學士是阿拉木大人,」胤禔回身指給南懷仁看:「或許你認識他,他曾經師從湯若望先生學習過你們的語言。」
「原來如此,我還記得他!」
「還有一件事,」胤禔笑道:「南大人,你不能稱呼我為殿下。你可以稱呼我皇子閣下,或者閣下。」
「為什麼不行?」南懷仁有些意外:「我曾經稱呼陛下最小的弟弟,純親王殿下。為什麼皇子您不可以呢?」
胤禔笑了一下:「你可以這樣稱呼太子和一位親王,但我還不是親王,所以您不能這麼稱呼我。」
西洋人聳聳肩,在中國這麼多年,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國家的上層社會中,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講究,他決定和過去一樣入鄉隨俗。
「好吧,皇子閣下,您也是第一次來到您的故鄉?您瞭解您的故鄉嗎?」
「是的,我第一次回來。」胤禔看著前方:「像我一樣大的人,如果在京城出生長大,是不會瞭解故鄉的。這太遙遠了。」
「那是什麼?」南懷仁指著寬、高各三尺,種著柳條的壕溝。
胤禔掃了一眼,他也不太清楚,後面跟上來的容若道:「那是柳條邊。一來為了防止外藩,尤其是厄魯特某些部落的入侵,二來不準關內人隨意跑入關外開墾。」
「可是我們一路上,也見到了零零落落的農家,他們都是旗人嗎?」胤禔好奇道。
容若搖頭:「柳條邊主要能防備的是騎兵,而人靠雙腿走路,想要過來總能過來的。雖然朝廷禁止,但實際上是屢禁不止,關內總有人偷偷跑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