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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左邊的一張,是紀德蘭和他夫人學生時代的模樣,照片有些發黃,兩人站在自由女神的下面,歡快的摟抱在一起。
最右一張是老年的紀德蘭,他一個人又來到了雕塑的下面,仰著頭,仰望那尊舉世矚目的雕像。
「這是我的夫人,安麗莎。」
紀德蘭拿了兩隻酒杯,悄然站到程湛身側,和他一起端詳著照片。
紀德蘭果然一刻都離不開酒。
程湛接過紀德蘭遞來的酒杯:「你夫人很美。」
程湛品了口酒,主動找話題:「這瓶酒也很好喝。」
「哈哈哈!藏了二十年,這一瓶,是我夫人當年親手造的。她很喜歡的。」紀德蘭瞧著壁爐上的照片,「就像她很喜歡自由女神像,以前,我每年都會帶她去看一次的。」
「看得出來,你很愛你的夫人。」
不想紀德蘭卻搖搖頭:「我年輕的時候不定性,到處玩。她是有錢人的女兒,卻看中了我這個窮小子。」
紀德蘭斜斜的靠在壁爐邊,望著照片,蒼老的目光中,掩飾不住的眷戀,沾染了紅酒的聲音,便如一臺古老的留聲機,吱吱呀呀的倒放著過去。
一個布朗士街區的窮小子,偶然被一個富家女看上了,女生不顧家族的阻撓,甚至不惜離開家族,也要嫁給他。
安麗莎第一次和紀德蘭在女神像下拍照片,她說:「紀德蘭,我會像自由女神那樣,打破腳下捆著我的全部枷鎖,不管任何的困難,都不能阻止我嫁給你。」
紀德蘭停留在記憶裡,眼睛撐得太久,而後酸澀的流下眼淚:「我好像在那天赫然醒悟,努力工作。這座酒莊,是我們結婚二十週年的時候,我送給她的禮物。那時,她和她家裡已經二十年沒有聯絡。」
「她的世界只有我才是全部,這裡才是全部。」紀德蘭重重的吸了下鼻子,「所以,無論如何,我不會把這裡賣掉。」
程湛細細聽著,擺著的那些照片似乎一張張的鮮活起來。
那個掙脫宿命的女人,不願受人擺布,她破開鎖鏈,執著的是自己對感情的自由。
程湛發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被他強行鎖起來的某個念頭,也在拼命的鼓動著,想趁他心神恍惚之際,衝破枷鎖。
心裡那道微弱的聲音又開始蠢蠢欲動。
「阿湛,感情的自由……」
「你不想要麼?」
「一個女生都可以有的勇氣,為什麼你沒有?」
「因為他不可以!」
……
一道悽厲的喊聲打斷程湛的夢境。
他一哆嗦,猛然驚醒,自己竟然害怕出了一身的冷汗。
程湛全身無力的癱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和紀德蘭聊了會兒,程湛回到房間睡覺,卻被半夜的一場噩夢嚇醒。
空蕩蕩的屋子變得越來越冷,冷風從窗戶縫裡直直的鑽進來。
程湛抹掉冷汗,拿過手機一看。
凌晨一點四十。
夜,還很漫長。
就著手機螢幕的微光,程湛的手指在和洛棋笙的對話方塊裡上上下下滾了好幾遍。
他在床上思來想去的翻了好幾個身。
閒人程:【睡了沒?】
程湛握著手機,忐忑的等著訊息。
洛棋笙秒回訊息:【沒有,怎麼了?】
閒人程:【能不能過去找你?】
這一條,洛棋笙反而隔了片刻才回。
棋子:【好。】
程湛看到訊息,掀開被子,胡亂穿上拖鞋,就匆匆忙忙沖往門口,像是再待下去,這間屋子的冰冷會將他凍住。
洛棋笙的房間就在程湛隔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