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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受不住,慢慢地蹲下來,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紀柏暄看著房時像個小孩子一樣蜷著身體給自己安全感,心突然就像是被冰冷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他蹲下來,輕拍著房時的後背,心像是被不透氣的木箱子圍住了,讓他有種窒息的難受。
房時沒有放聲大哭,他只是發出了很小的啜泣的聲音,那個哽咽的聲音像是一柄錘子擊打在紀柏暄的內心。
房時沒有哭很久,他擦擦眼淚,平復著情緒,沙啞著說:「我媽住院了,腦溢血,現在正在搶救。」
紀柏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事的,你別擔心,」紀柏暄安慰,心卻不由自主地下沉。
「哥…」房時扭頭看他,一雙哭的濕漉漉的眼睛,「我…」房時剛開口,從左眼角又掉下一顆眼淚,劃過鼻樑,掉在了地上。
「你別怕,我陪你回去。」紀柏暄抬手擦掉房時接二連三又掉下來的眼淚,看著他帶著歉意的眼睛說:「你告訴我,我很開心,但是你下次如果能主動開口,我會更開心。」
「可這是不好的事。」房時有些委屈地說。
紀柏暄搖搖頭,一直不停地擦房時的眼淚,他輕聲說:「沒有不好,這都是關於你的事。」
房時眼圈泛紅,不明白地看著紀柏暄。
紀柏暄沒有解釋,他只是看著房時說:「別哭了,乖,有我在呢。」
「我總是在麻煩你。」房時的心隨著紀柏暄的話踏實了許多。
他無意識地蹭了蹭紀柏暄的手掌,被淚水打濕了的睫毛像兩把黑色的扇子,輕輕扇動著。
紀柏暄直勾勾地盯著房時,手心裡是房時蹭過留下的體溫。
他把手收回來,低頭頓了兩秒,才開口說:「沒有,你別再想了,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房時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紀柏暄已經起身離開,留下一句,「我出去打個電話。」
房時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他打電話給公司,安排了近期的一些事情。
又給岑丁度打電話,讓他去他家裡收拾一些他換洗的衣服,過後,他帶著房時下樓,去了車裡等。
雨已經停了,天依舊陰沉,空氣裡滿是雨水的涼氣和土腥味。
房時情緒過去,這會兒有點覺得丟人,說實話,他很久沒哭了,他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小的時候他只哭過一次,就是他爸和他媽離婚的時候,那也是最後一次。
他弟出事的時候他也沒哭,為此他媽還說他冷血,可是現在,因為紀柏暄出現,因為紀柏暄的幾句話,他就覺得鼻子泛酸,眼裡有什麼東西湧出來,讓他控制不住。
他不說話紀柏暄也沒說話,房時偷偷看他,發現紀柏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有點在意。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好像有些在意紀柏暄的看法和想法,所以他看著紀柏暄,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可是看得時間越久,他就像是被吸引住了一樣,他發現紀柏暄的側臉很好看。
從他這裡看過去,紀柏暄的側臉是一條直線,眉眼深邃,鼻樑高挺,下頜線線條乾淨流暢,五官是東方溫潤的俊朗。
一直以來,紀柏暄的嘴角都好像存著一絲淡淡的笑,但此刻淡色的唇抿著,有一絲嚴肅感,可是一旦唇角勾起來又好像能治癒一切,房時愣愣地看著,好像忘記了什麼。
紀柏暄察覺到房時的目光,抬手在他後頸輕輕捏著,輕聲說:「別擔心。」
房時一顆不停往下墜著的心竟感到了安穩。
岑丁度來得很快,他把車停在了紀柏暄車後面,提著一包東西敲了敲車窗。
紀柏暄開啟車門下車,接過包放在了後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