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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正好撞到韓凜。

韓凜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韓小君垂下頭，低聲喊：「大哥。」

韓凜沒理他，招呼林都都說：「走吧，去吃飯。」

林都都被韓凜帶著走在前面，韓小君失落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緩步追上去。

林都都很會聊天，遇上韓凜也不膽怯，大方得體地和韓凜對話。

朝歌偶爾比手語，也有韓凜幫忙翻譯，到最後整頓飯幾乎都是林都都和韓凜在說話。

韓小君默默地吃著他喜歡的紅燒肉，感覺林都都才是韓凜和朝歌的弟弟，而他則是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就在韓小君越來越低落地時候，一團毛茸茸的溫熱突然落到他腳上，韓小君垂頭一看。

是小垃圾。

小垃圾揣著手手，趴在他的腳上，見韓小君看它，便抬頭輕輕地「喵」了一聲。

韓小君難受的心瞬間被治癒。

「說起來，小君這次英語考試進步特別多呢。」林都都突然說，「他和我說，是上次小朝哥哥幫他補習了英語，所以才考好的。」

朝歌和韓凜聞言一同看向韓小君。

韓小君：「……」

韓小君輕了下嗓子：「不是補習……就是，就是陪我做作業。」

「都一樣嘛。」林都都說，「幸好小君有你們這樣的哥哥。」

「老師說現在實行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並行，之前我一直很擔心小君，因為……」林都都話沒說完，但在場幾人都懂，他笑了下說，「不過現在我不擔心了。」

林都都話裡話外，都有把韓小君和朝歌韓凜牽扯起來的意思。

韓小君知道林都都這樣做的目的。

林都都是他好兄弟，他一直都希望他能過得好，當初他在家被父母打罵的時候，都是林都都陪著他，幫他上藥。

林都都對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讓他好好學習，將來考清華北大，離開這座城市，離開……他父母身邊。

所以在看到朝歌為人之後，林都都才那麼著急的想要讓他和朝歌搞好關係，林都都覺得朝歌能幫他脫離他父母。

哪怕這樣做，可能會敗林都都自己在朝歌他們心裡的形象。

因為在林都眼裡，和他爸媽比起來，朝歌和韓凜簡直就是完美家長。

韓小君很感動，他想，連自己的好兄弟都願意為自己做到這一步了，他還有什麼理由扭扭捏捏。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衝上大腦，韓小君筷子一放，站起身對朝歌深深鞠了一躬：「嫂嫂，對不起。」

朝歌傻了。

他一把握住韓凜的手，心情難以言述。

韓凜眯了眯眼，也跟著把筷子放下，他沒說話，不知道韓小君打的什麼主意。

韓小君沒起身，維持著鞠躬的姿勢，對朝歌說：「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我，我……」

「嫂嫂你罰我吧，我知道錯了。」

韓小君站起身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嘴巴不如林都都厲害，想說的話在腦子裡轉來轉去，可是到嘴邊卻覺得說什麼都是錯。

最後，他還是隻能說，懲罰。

懲罰。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自己還能做的事情。

但其實韓小君心裡清楚，朝歌這麼溫柔的人，一定不會捨得懲罰他。

在以前的人生中，他無法想像這個世界上，還有像朝歌這樣的人。

對所有人都抱有善意，哪怕是「敵人」。

他想，當初的自己怎麼就能狠得下心，去傷害這樣一個人呢？

韓小君想不明白。

在來之前，林都都問他，喜不喜歡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