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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在他體內種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們稱之為——果實。
被送回房間的第三天,他的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一種細密的癢意侵蝕著他的身體,他能感知到被種在體內的東西在生長,它探出細嫩的苗,攀附著骨頭迅速往上蔓延。
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這種癢意如影隨行,讓人只能在床上痛苦的翻滾。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啊——」
「啊啊啊……」
黑暗的關閉室裡,痛苦崩潰的呻x吟慘叫此起彼伏,無法入睡,為了消減身體上的癢意,他只能不斷用指甲抓著,去脊背蹭牆壁,用房間的尖銳的角去用力頂最癢的地方,只有頂出血來才能消緩那種痛苦。
那種癢能將人逼瘋。
彷彿成片的螞蟻在你身上爬來爬去,臉,頭皮,身體,足下,無處不在。
他從床上滾了下去,癢得在地上打滾,被縫上線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而掙開,血液瞬間就浸濕了衣服。
長時間的瘙癢讓他神志不清,就連崩開的傷口也無法壓制,只能不斷的用摳得鮮血淋漓的手去抓身上的癢處。
模模糊糊他聽到了輪椅推動的聲音,費起力氣抬頭看去。
零號推著輪椅從黑暗中來到他的面前。
整個關閉室所有的房間燈光都熄滅了,只有最中央寬大的場地上亮著一顆燈臺,投光燈的光束正好射到他的方向,刺得人眼睛泛疼。
他看見零號瘦削的側臉,以及那雙冰譚的眼睛,明明只是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孩子,卻讓他感到如墜深淵的冰冷。
在他意識快要渙散的時候,零號從輪椅上緩慢站了起來,落步下地,蹲在他面前。
原來……零號不是殘疾嗎?
腦海里短暫和掠過這麼一個念頭,他就這麼暈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身上的癢意已經退了乾淨,只留下被抓破的傷口隱隱作痛。
零號坐在輪椅上,就在他的床邊。
天已經亮了,外面場地上的燈臺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黎明的幽光之中,他聽見零號的聲音。
「恭喜你,死裡逃生。」
什麼……意思?
正當他茫然的時候,看守者帶著人出現,一間房間一間房間檢查,在檢查到他們這間的時候,看守者凝視了他半會兒。
沈舒寧讀懂了對方面具下的眼神。
對方似乎很可惜他的身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輕輕冷哼了一聲,帶著人離開了房間。
之後陸陸續續的槍響,槍聲有間隔,有時候半分鐘響一次,有時候五六分鐘響一次,在絕望無力嘶啞的哭喊聲中,一具接一具的孩子屍體被拖了出去,他們的臉上已經腐爛得徹底,並且長滿了蘑菇與草葉,就像被某種怪物寄生掠奪一樣,少部分的身體上長出了蟲子的觸角,軟趴趴的垂落著。
那樣的一幕讓沈舒寧的瞳孔不由得像幼貓一樣縮起。
縱使進行著說所謂的「造神計劃」,他也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會發生這麼奇怪荒誕的事,在前一天還是鮮活的人,第二天就成了長滿了各種怪東西的屍體,這是他所瞭解的知識無法解釋清楚的。
零號平靜理著自己的衣袖。
「不要那麼驚訝,因為日後還會有讓你更不敢相信的事。」
「造神計劃的目的是造出一個神,要達到這個目的,需要付出很多條人命作為代價。」
明明只是一個和他差不多一樣的孩子,語音卻平靜冷淡到不可思議。
「代價……」他喃喃地說。
零號輕描淡寫的說:「人類生存在三維世界,在三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