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你來手島的目的不就是賣掉它嗎?現在拿了錢回你的金城吧。」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感情。
他想向她抬一抬手,眼眸冷的結了霜, 亦俏都懷疑他是否能看見她。
亦俏失魂落魄的走回宿舍,手上拿著一隻白信封,信封裡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像是一封信, 信上寫著:拿著錢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你,永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經過宿舍門口小賣部, 亦俏又退了回去。她想起自己現在有錢了,想買什麼買什麼,她買了兩瓶白酒和一包駱駝煙。喝一瓶拎一瓶邊走邊喝,搖搖晃晃的她上了宿舍樓。
樓梯口被三個穿睡衣的女孩堵死。
「讓開!」亦俏說。
抱臂立在中間的壯碩女,大聲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甭想進屋。」
「說什麼說煩死了頭疼!讓開!」亦俏一把推過去,撲個空,卻被壯碩女一把薅住衣襟,」瞧你穿的這什麼鬼?!」
「還有這頭髮,我看你該去洗剪吹當學徒。」旁邊乾瘦女抓起一把紅髮。
「把你的爪子拿開!」亦俏想推開她,可酒精作用手上沒勁兒,被對方反手抓緊。
「放開,疼死了!啊」乾瘦女一放一搡,亦俏腳下一空,滾下樓梯。
幸虧只有五節,可是酒灑了一地,玻璃碴兒劃傷了手腕,膝蓋一片紅腫。
壯碩女高高在上的開口:「今天只是個警告,你要再敢打扮的跟雞一樣去上課,我就劃花你的臉!」
三人走後,亦俏滿身酒水從地上爬起來,表情麻木的回了宿舍,血順著手指滴了一樓道。
熊珍萍嚇死了,說:「去醫院吧,會感染的。」
亦俏不理他,單手拿了毛巾塑膠盆兒去了浴室。
公共浴室空蕩蕩的,只有滴水聲,這時間早沒人洗澡了。
剩下的熱水混不熱,把水開到最大,她仰起頭被水柱劈頭蓋臉的澆淋。
她的臉在水簾中變了形,緩緩的蹲下去,溫涼的水沖刷她蒼白的背,彎曲的脊椎凸顯,蝴蝶骨顫抖著,卻悶聲不響,像一條擱淺的幼鯨。
她在浴室洗了頭,洗了一身酒氣,手腕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回到宿舍,熊珍萍不知從哪兒搞來的酒精和紗布,亦俏隨便消了消毒,紗布纏一纏就躺上了床。
熊珍萍還是很擔心,「真的不去醫院嗎?玻璃渣要清乾淨,不然……」
「睡覺!」亦俏低叱一聲。
熊珍萍沒了聲,過了一會兒關了燈,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亦俏一宿都沒有睡。等大家都熄了燈,她開門出去,月亮大的不真實,她靠著陽臺圍牆,一根接一根吸著煙,望著夢境般的滿月,不作聲的流下眼淚。
就這樣抽了半宿的煙,直弄的頭髮手指全身都是煙味。
第二天,許竹照常在黑板前點名。
「劉清。「
「到。」
「郭靜。」
「到。」
「鄭月。」
「到。「
「熊珍萍。「
「到」
「亦俏。」
「……」
「亦俏。」
「……」
許竹抬起薄薄的眼皮,望見亦俏的位子空蕩蕩。後面的熊珍萍想要開口,許竹垂下視線,繼續點名,「劉倩。」
「到。」
許竹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
下課了,許竹被捲毛男孩絆住請教問題,等捲毛走了,一抬頭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只有紙張在嘩嘩作響。
靠近後門的課桌上,書頁隨著門外吹進來的風翻動……今天新發的課本所有人都領到了,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