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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他就要繃緊神經,去適應完全陌生的人生。
可為了阮瑤,他願意堅持。
也因為阮瑤在,他便覺得再不舒坦的日子也是甜滋滋的。
而兩人的互動並沒有引起旁人注意,就連趙昆都沒瞧見,可在不遠處,官員女眷們坐著的地方,穿成福娃娃一樣的宿小郎君正趴在宿大姑娘肩頭,歪了歪帶著虎頭帽的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弘和阮瑤瞧。
宿大姑娘看他總是不動彈,不由得拍了拍他的後背問道:「韞兒,瞧什麼呢?」
宿韞把視線收回,坐回到宿大姑娘的腿上,聲音軟糯糯的開口道:「阿姊為什麼摸四兒?」
宿大姑娘笑著顛顛他:「因為四兒還小啊。」
宿四郎君眨眨眼:「哦,」他琢磨了下,臉上笑開,「那殿下也小。」
不然,為什麼他也要讓人摸摸才高興呢?
這話宿大姑娘沒聽懂,可是她是知道自家小弟精怪,生怕他又說出編排皇族的話來,只管捏了塊糕塞他嘴裡。
宿韞腮幫子鼓鼓的,心想著,吃來吃去,別管是家裡的還是這裡的都沒有太子殿下那兒糕糕好吃。
以後還想去。
而另一邊,阮瑤並不知道已經被未來男主已經盯上,她正瞧著手上的酒壺犯難。
酒文化,歷來是各種宴會席面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既然趙弘來參加了夜宴,且一切如常,並無病痛,那麼用一盞酒寄託敬重還是應當的。
但阮瑤是見過自家殿下喝酒的樣子。
只是一滴,就讓這個人英俊的臉面皺在了一起。
雖然可愛,卻是萬萬不能被外人瞧見的。
如今這酒壺裡的氤氳香氣頗為醉人,即使阮瑤沒有嘗過,也能聞到酒香撲鼻,卻不知自家殿下能不能受得住。
不喝顯然是不成的,阮瑤便刻意調整了手的角度,用袖口遮擋,並沒有將他的杯盞倒滿,嘴裡輕聲道:「殿下,忍一忍就過去了。」
小太子眨眨眼睛,低低的應了一聲。
伸手端起酒杯,趙弘與眾人一道站起身來,對著江太后遙遙下拜。
接著,便是抬手昂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液醇厚,可也免不了辛辣。
小太子在入口的一瞬間便不自覺地顫了下指尖,可他放下杯盞時,已經面色如常,毫無異樣。
只是悄悄的往嘴裡塞了塊糕餅。
而在此時,外面突然有光亮忽明忽暗。
江太后往外頭瞧:「這是什麼?瞧著不像是煙火。」
皇帝笑道:「這是貴妃給母后獻上的賀禮。」
眾人看向陳貴妃,便見貴妃娘娘起身,盈盈下拜,笑容溫軟:「稟太后,這是臣妾家鄉的一種焰火,叫『鐵樹銀花』。」
趙弘聽了這話不自覺地扭頭看向阮瑤。
瑤瑤說的鐵樹銀花真的有啊,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樣。
而後就聽陳貴妃道:「便是用鐵水鐵架打出來的景兒,鐵花飛濺時好似金蛇狂舞,甚是熱鬧。」
這讓江太后頗為好奇,立刻伸出手,讓人扶著起身,帶頭走出了大殿。
眾人跟在後面,一道離開。
董皇后事先不知道還有這一遭,眼神一暗,看向了陳貴妃。
哪想到陳貴妃竟是笑著看了回來,不見半點怯意,還伸手別了下鬢髮,露出了依然姣好的容顏。
董皇后想到自己剛剛好不容易用脂粉遮掩住的暗淡,氣不打一處來。
好在方嬤嬤扶了扶她,讓董皇后回神,不再理會陳貴妃,轉而快步跟上了江太后。
阮瑤也跟在趙弘身後出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