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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是我的錯,」他斷斷續續,無助地望著她,「是我當初欺瞞了你,也是我,從未考慮過信任你,更是我,攜走你多年心血……我……」
邢箏再也聽不下去,她扯住他的手,他卻怎麼也不肯放:「何原卿,放手。」
「阿箏……我悔了……我實是悔了……」
他的眼神,再沒有深沉的算計與陰暗,只有無盡的悔恨。
攥住韁繩正如攥住她,無論如何,他都不願鬆開。
邢箏深吸一口氣,放下拽住他的手。
他闔上淺色的眸子,清面蒙上一層水光:「我何原卿,悔不當初。」
「我知道了,」她伸手,輕輕拭去他面頰上的水珠,「但這同我看中了原頌,有何干係?」
用力扯開他的手,邢箏轉身而去。
何原卿沒有再追上來,她知道,這時候他才真正需要一個人獨處。
在她看來,所謂道歉,並非「我已道歉,你還想怎樣」,而是「我認錯,我願意接受你所有的負面情緒」。
回到軍營,邢箏去探望兩位患難的寧國皇帝。
寧長賢真真是邢箏見過的最奇葩的人。
他被俘虜後,和只當了幾天的寧國新帝關在一起,還放肆地嘲笑別人趁機上位什麼也沒撈著。
邢箏尋思,不是你把江山丟了麼,你有啥臉面說人家?
寧長賢說,他從來不會懺悔。
他的話不能深思,越想邢箏越想感嘆,這人竟活得比她還放肆,幾乎要被他同化。
大軍班師回朝,一個月後,到達天京。
夏國援助也算出了一份力,邢箏在朝堂上,正式提出與夏國聯姻。
何原卿跟隨邢箏回到皇宮,正式覲見。自上次把話說開,今日再看,他又消瘦一圈。
對於聯姻,他並未表現出積極性,只委婉推辭道此事他做不了主,還需稟報何原頌,由他定奪。
安排何原卿暫住在比鄰居,再下旨將兩位寧國憨批打入天牢,九十級的邢箏神清氣爽。
她哼小曲兒漫步御花園,覺得今日天氣倍兒好。
「六哥哥!」一粉糰子自花叢中跳出來飛撲向她,邢箏傾身接個正著。
「六哥哥你回來啦!」邢蕙就像一朵桃花兒,粉面帶笑。
邢箏抱著她轉了個圈兒,才依依不捨得放下:「小仙女長大了,不能這樣抱皇兄了。」
不滿得噘嘴,邢蕙退開來,叉腰大聲責問:「六哥哥錯過了蕙兒的及笄禮!你說怎麼辦吧!」
邢蕙這些年來,性子越發往邢箏靠,她拽住邢箏的衣袖晃蕩來晃蕩去:「六哥哥~」
「好啦,你來。」邢箏牽住她的手,把她帶進天雲殿,「六哥哥這次出征,物色了一個好禮物給你。」
「什麼好禮物?」她嬉笑著,用手帕輕遮住嘴湊上來看。
「別急哈!」邢箏招手,讓放公公取一幅畫來。
各國新帝上位,均會差人畫像,傳至四國,免得大家接壤多年,老鄰居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這不,夏國復闢時,夏國使節便送來一幅畫。
邢箏接過,排開桌上堆積的奏摺,將畫像攤開。
上面儼然展出一個清俊兒郎,清竹濾下的陽光般,少年氣滿。
「怎麼樣?」邢箏輕挑眉梢,「你可喜歡?」
邢蕙盯著看了許久不說話,她壓低頭,小手攪動手帕,嗔怪得睨了邢箏一眼:「皇兄喜歡的人都跑了,自個兒的婚事還沒找落,倒惦記起我來了?」
「呵,我左右還喜歡過,你還情竇未開呢,不喜歡拉倒。」說罷,邢箏作勢要把那畫像捲起來。
邢蕙急得直跳腳:「別啊六哥哥,我還沒看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