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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翰林半冷淡地說道。
「話說,以前隔壁寢室的那個易盛,你還記得麼?以前跟你關係挺不錯的那個。」
「唔?嗯……」
聽著顧翰林不太自然的回答聲,羅夏至直覺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遂屏息凝神地聽了下去。
「那個傢伙,在學校裡的時候,口口聲聲要做『時代新青年』,『不屈服於封建和門閥勢力』——結果呢,剛畢業不到半年就娶了劉家的那位大小姐。話說那時候你還在北平的中學當實習老師吧。人家直接去當上門女婿了。」
賈金澤說到激動處,還被煙嗆得咳嗽了兩聲。
「呵呵……」
顧翰林冷笑兩聲,沒有接話。
「他上個月發喜帖給我——這傢伙二婚了!劉家小姐肺癆死了,劉老爺就把這位上門姑爺給趕出家門了。誰知道這傢伙早就在好幾年前就勾搭上了一個富婆,這邊剛死了老婆,不到半年,和富婆就結婚了。你說這個人哦……嘖嘖。」
「羅先生,怎麼在這裡站著呢?來來,大家都等著你呢,繼續喝酒啊。」
這邊羅夏至還想繼續聽下去呢,旁邊以為剛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先生看到他呆立在一顆盆景大樹旁一動不動地,於是熱心地走過來招呼他。
「羅先生?」
賈金澤那張圓圓的臉龐從樹後探了出來,熱情地笑了笑,「哎呦,羅先生也出來散酒啊?」
「嗯……」
看到跟著賈金澤一同轉出來的顧翰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羅夏至很是尷尬地點了點頭。
四個人於是相攜回到了包廂,考慮到第二天羅夏至他們還要前往北平遊玩,於是也不再多留。
「說起來,應該是我陪同您一塊去北平盡一下地主之誼的。」
樊東籬先生雙手握著羅夏至的手,誠懇地說道。
他雖然比羅夏至大了將近有二十歲,也算是要奔五的年紀,但是對待這位上海來的朋友,完全是以「平輩論交」的態度,讓羅夏至覺得如沐春風,私下多次對顧翰林表示此人有「林下之風」,雖是世代簪纓之家出身,卻不驕不妄,難怪事業做得那麼大。
把顧翰林聽的差點都要吃味了。
「不過顧局長也算是半個『北平土著』,讓他帶著您,比我帶著您四處瞎逛來的更好。」
樊東籬從懷中抽出一張支票,雙手遞給羅夏至,「您和顧局長在北平一切住宿玩樂開銷的開銷,請務必還是讓我負責到底,也算是我們盡了心意。請務必不要推辭。」
話說到這個份上,羅夏至再不接受那就是矯情了。再一次心底暗暗佩服這位樊先生有多麼會做人後,恭敬不如從命地接受了下來。
酒宴結束後,樊東籬又派司機把羅夏至和顧翰林送到了他們所居住的酒店門口,並且約定明天一早過來,把他們送到預定好的北京的酒店去。
下了車,羅夏至感覺自己腳步有些踉蹌,原來在飯店裡還不怎麼明顯的醉意,如今坐了一段時間的車子,反而升騰起來了。
出了升降梯,羅夏至在前頭現行一步,顧翰林在後頭亦步亦趨地跟著,也不說話,只是時不時地咳嗽一兩聲,惹得羅夏至忍不住回頭看著他。
「幹嘛?被煙味嗆著了?我看你跟梁少龍混的時候也沒那麼精貴啊?」
說完,羅夏至就想打自己一嘴巴。
明明心裡想說的不是這句話,怎麼面對顧翰林他就特別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呢?
「我能去你房裡坐坐麼?」
顧翰林狀似不在意地說道。
「……請。」
開啟房門,羅夏至側開身子。
都走到門口了,難道我還能說「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