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幻覺(第1/3 頁)
出於對一個真正英雄的尊重,以查等納魯夫的歌唱完。
遠方的窒息之夜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移動的跡象。只有密度不等的空間在來回收縮膨脹,撥弄著它的輪廓而已。
納魯夫唱完歌,半蹲在河岸邊,懊惱地大喘粗氣。
以查不準備說教。“好了。咱們走吧。”
船長用兩隻骨節粗大的手來回搓著臉,一言不發。也許是清新之風的作用,他顯得比之前柔弱。
“頭兒。他怎麼啦?”迪亞波羅問。
“可能太冷了。”以查答道。
他拍了拍納魯夫。“夥計,起來吧。走前面。我們得走了。”
納魯夫站了起來,嘶啞地哼了一聲。
“他是不是不高興了?”迪亞波羅恍然大悟地問。
“過生日有什麼不高興的。”以查說。
納魯夫停了一會兒,然後說“就是。”他嗓子還是有點啞。
他又鼓勵自己說“他媽的。”然後很快振作起來,利索地把臉一抹,大步向前走去。
“這樣啊。過生日是什麼意思?”迪亞波羅跟上他的腳步,邊走邊問。
“新生。”以查簡短地解釋道。
……
……
好像穿行在深不見底的棕色棉花糖中。剛開始還算輕鬆,久了就只覺得黏膩。他們頂著空間能量模擬出的風壓,順著沒有遮擋忘川的河岸一路上行。
這一段路程應該是最艱難的一段。
必須迴避那些滾滾而下的惡魔靈魂;空間能量把他們往河水裡推;速度還是得保持一致;需要拿著一根孤零零的紫色彩帶清掃痕跡。
麻煩的事情遠不止如此。
“夥計,你聽到了嗎?”沉默地走了一小段,納魯夫終於開口道。
“嗯。是的。背後有聲音。”以查說。
“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到?”迪亞波羅下意識地向後扭頭,被他像小雞一樣擰了回去。
“引誘我們回頭的聲音。每個靈魂聽到的不一樣。”以查答道。
他早就發覺背後隱隱約約出現了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有東西在尾隨。“轉過來看看我。”背後的東西含糊地說。
“怎麼回事?”納魯夫問,他明顯也聽到了他自己背後的聲音。
“沒什麼。多半是因為我們沒有徹底在‘陽臺’曬乾過,靈魂太潮溼。現在身上還有含有很多的雜質。應該就是這些雜質產生了迴音。”以查冷靜地解釋,“咱們現在還在‘路’裡。別回頭引來執法者,不要忘了。”
他向旁邊瞥了一眼,其他的普通的靈魂沒有任何異狀,一個接一個的向忘川奮不顧身地撲去。這足以部分證實他的想法。
“也是。”納魯夫好像有點失望,“不過之前沒這怪聲啊。為什麼現在能聽到?”
“可能是因為清新轉盤的影響,現在離忘川又太近。你知道的,忘川的能量非常強大,種類豐富……”
以查想了想,發現船長應該不知道,轉言決定採取個簡單點的說法“總之別想太多。無論你聽到什麼,當成是幻覺就行了。”
“是幻覺嗎?”納魯夫若有所思地重複。
“你聽到什麼了?”以查隱隱感覺到他話語中出現的猶疑,“這幻覺是你內心的反射。它會拿你最想要的事情引誘你。別上當。夥計。”
“為什麼就我聽不到。”迪亞波羅沮喪地插嘴,“我發現了。就我和你們不一樣。頭兒。”
“好吧。幻覺。幻覺。”納魯夫哼哼道。
……
沿著這漫長扭曲河岸行進十分消磨精神,以查背後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越來越像腳步聲,甚至都能聽到身體部位互相摩擦的響動,一切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