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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一共就四周,來回跑了兩趟,六月份就到了。
學校六月四號停課,覃最從寢室搬回家裡複習,周騰繞著他轉了好幾圈。
江初買了湯在鍋裡熱著,聽著覃最在家裡走來走去的動靜,他都有點兒恍惚,覺得今年的高考莫名的快,說來就來了。
時間彷彿在被狗攆。
「這兩天就不用熬夜複習了,保持作息。」江初給他盛了碗湯,靠在椅背上踩著椅子沿看覃最吃飯。
「你不吃?」覃最問。
「不太餓。」江初點了根煙叼著。
「緊張啊?」覃最樂了。
「緊張倒還真沒有。」江初笑笑,認真感受了一下,只針對高考這件事,他還挺平靜的,「你在我心裡一直沒問題。」
覃最已經把他該做的努力都做夠了。
江初看著覃最想。
他就該順順利利,考個滿意的分數,去想去的大學,一丁點兒意外都不該再安排給他承受。
江初在那兒默默地祝福,覃最的重點卻全在那句「你在我心裡一直沒問題」上。
這就是句很順嘴的套話,跟「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個好人」一個意思。
但是聽在覃最耳朵裡,他對江初壓抑了整個學期的感情,就禁不住有些發脹。
不過江初的平靜也沒能維持到底。
六號跟覃最一起去看考場時,江初感受到了久違的高考氛圍,就跟考前綜合徵似的開始緊張起來,想像出了起碼二十多種可能導致高考失利的畫面。
包括且不限於起晚了遲到被攔在考點門外,以及那個流傳在代代考生之間,崩潰考生撕爛半個考場考卷的考場傳說。
他再看覃最,覃最來的時候什麼樣回去就什麼樣兒,非常從容。
一直到晚上,覃最還能跟他一塊兒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整個人心如止水的。
江初反倒有種明天要上考場的人是他的錯覺,闆闆正正盤在沙發上,老忍不住盯著時間看。
「你明天要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江初問。
「好了。「覃最說。
「準考證裝好了?」江初問。
「嗯,都裝了。」覃最說。
「身份證呢?」江初問。
「你不是不緊張麼?」覃最「哎」一聲打斷他,「念四遍了,沒完了?」
「看你一點兒不緊張,我只能替你緊張緊張。」江初看著新聞裡關於明天高考的各種準備報導,捏了捏覃最的胳膊,「怎麼說也是高考,該有的氛圍還是得有一點兒。」
「是,掐我胳膊就有氛圍了。」覃最伸著胳膊隨他捏,整個人悠悠閒閒地往後靠下去。
「那是外在表現,內在主要靠心跳。」江初隨口說。
覃最沒說話,江初等了幾秒,還以為他睡著了。
他正要回頭看,覃最的胳膊突然從身後搭了過來,胸膛牢牢貼上他的背,另一隻手則從他肋下側伸過來,掌心實實在在地捂在他左邊胸口上。
江初愣愣。
「幹嘛呢?」他沒敢扭頭,感覺到覃最溫暖的呼吸就輕輕打在後肩,掃得他耳朵根兒發緊。
「感受一下內在的心跳。」覃最說。
「神經病。」江初笑笑。
覃最的手心帶著溫度,並且觸感越來越鮮明,江初莫名覺得他的心跳好像在逐漸往覃最掌心裡蹦,有點兒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以前覃最突然抱他一下,他還能順手夾塊牛腩吃。
現在只覺得動也不對,不動也不對。
好在覃最只是抱了短短一會兒,江初還在發愣,他已經收回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去睡了哥。」覃最跟他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