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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日:「……」
盛燦陽從那些被血汙染的床單裡搶救出來了兩個枕頭,枕頭上面也沾了血,沒有很多。他把枕頭放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然後對海日說道:「睡吧。」
他率先躺了上去,海日看見他身上被濺得全是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不是盛燦陽,自己今天晚上肯定是逃不過的。
他對付不了這些東西,雖然他一直不怕怪力亂神,不像其他人一樣怕死者,但是他沒有盛燦陽這些本事。
盛燦陽一句:「別回頭。」就足夠把他嚇住了。
海日和盛燦陽一起仰面躺在硬板床上,看著血染紅的燈,一時間無言。只有衣櫃裡的東西還在發出吼叫,讓海日總覺得她好像是要衝出來了。
盛燦陽好想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不會出來的。這是我們工作人員設計的bug,關進衣櫃或者衛生間裡,就出不來了。」
盛燦陽好像覺得挺好笑的,又補充道:「我感覺得弄一身血,就沒往衛生間關,明天還得洗漱。」
海日:「唉。」
盛燦陽轉過頭來,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海日:「兇手是誰呢?要殺我。」
盛燦陽輕聲說道:「誰能猜得到呢。」
「玩劇本殺,你可以反殺死者,因為兇手第二天沒辦法站出來問你為什麼昨晚沒死,」盛燦陽說道,「有的副本是真人狼人殺,那個沒辦法反殺狼人。因為是狼人自己出來殺人。」
海日:「……」
盛燦陽:「沒人可以相信,誰都可能會殺你。」
海日道:「沒聽說過有人玩這種任務。」
「我玩過。」盛燦陽平靜地道。
「你贏了?」海日有些意外,說道,「你這麼拽,居然沒人殺你嗎?」
盛燦陽道:「我是狼。」
海日霎時閉嘴了。
盛燦陽道:「沒辦法,有些時候沒辦法。」
海日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切都有根源,盛燦陽年紀輕輕,就對這一切表現得如此老道,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盛燦陽比他早來這裡的這一兩年間,已經摸爬滾打經歷過了很多了。
死者在衣櫃裡一時也不安靜,海日心慌異常,微微閉上眼睛,眼皮也在顫動。盛燦陽轉過頭來,看著他,捂住他的耳朵,說道:「聽歌吧。」
海日輕聲說道:「不敢。」
盛燦陽輕輕地笑了起來。
盛燦陽道:「那你唱吧,你不是說要給我唱你們民族的歌嗎?」
海日一起開始不是很想唱,應和著這樣的背景音,實在太不是時候了,可他想了想,問道:「你想聽什麼?」
盛燦陽:「不是很懂。」
海日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用蒙語唱道:「濃濃烈烈的奶酒啊——蜷在瓶裡的小綿羊,兄弟朋友們痛飲吧,灌進肚子裡的大老虎——我們的歌聲美,嘿,喝了這一杯,幹了這一杯,千萬別喝醉——」
海日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他爸經常會哼這首歌,但都是在酒桌之外的時候,一邊哼一邊幹手邊的活。夏天的時候,他的汗衫緊緊地貼在肥碩結實的肉上,曲調穿過客廳,傳到了海日的臥室。
盛燦陽:「好聽,唱的是什麼?」
「《酒歌》,」海日道,「勸酒時唱的。」
盛燦陽笑道:「酒壯慫人膽嗎?」
海日沒有說話,然後又起了一個頭:「朦朧的迷霧中閃爍著光芒——祈禱的時候想起母親的臉龐,坐在家中的母親,等著兒子歸來,不知疲倦地望著遠方。我遠方的母親啊——」
盛燦陽聽不懂海日的歌聲,但看見海日忽然眼角掉了一滴眼淚,他湊過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