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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盛燦陽沒有幾分高興,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像是從現實中抽離出來了,對周遭的事情漠不關心,有時候需要叫他兩聲,他才能有回應。而且盛燦陽開始寫歌了,也能寫得出來了。
工作的間隙,沒有任何社交,不休息的時候就在寫歌。
經紀人甚至找到了房靜初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房靜初給盛燦陽打電話,盛燦陽只說壓力有點大。
房靜初說:「人氣是留不住的,總有一天會走,總擔心它會走,它也不會留下來,不如只看當下就好了。」
「知道了。」盛燦陽疲憊地應道。
房靜初:「如果就因為這個事壓力這麼大,真的不像你了。」
盛燦陽當時手邊放著一杯冰美式,坐在保姆車上,連續工作了十六個小時,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閉上了眼睛,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個已經不在了的人,需要你,」盛燦陽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會為了他放棄自己一切嗎?」
房靜初沒聽懂:「什麼?」
盛燦陽說完就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說道:「寫歌而已,算了,有空再聯絡吧。」
房靜初只好道:「好吧,有事找我。」
助理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又不敢問。現在公司的人都心驚膽戰地伺候著盛燦陽,不是因為盛燦陽脾氣不好,是怕哪裡刺激到他。
到了小區樓下,盛燦陽下了車,助理說道:「我明早來接你哦。」
「好的,」盛燦陽低頭道,「路上小心。」
助理:「回去趕緊睡吧。」
盛燦陽背著一架二胡,推門進去了。
今天的活動拉了二胡,盛燦陽順著《枉凝眉》的曲調,終於想起了他們當初為什麼遇見。現在的記憶已經慢慢地連成了一串,沒有斷層了。盛燦陽慢慢地重新活過了那些天,這些日子以來,他似乎平行的在過兩種人生,睜開眼是現實,閉上眼睛,第二世界的過往又一點一點地浮現。
盛燦陽進了房間,開啟燈,把二胡放下了,然後沒脫衣服,給安塞爾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安塞爾那邊沒說話。
盛燦陽說:「我要怎麼做?」
安塞爾顯然被他吵醒了,很毛躁地道:「有什麼事非得凌晨三點說?」
「你讓我想起來的這一切,」盛燦陽說,「告訴我怎麼做。」
安塞爾說:「你都想起來了?」
盛燦陽:「差不多。」
安塞爾:「那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啊。」
盛燦陽站在窗邊,說道:「我不知道,當時也不知道。我以為任務成功就可以帶他走,我沒想到他要死了。」
安塞爾譏諷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
盛燦陽:「……」
「你要回去嗎?」安塞爾說,「在這裡是沒辦法的。」
盛燦陽:「又想勸我自殺?」
「操,」安塞爾說,「我何必?」
安塞爾說:「幫你們一把而已,愛信不信吧。你得回去才能想辦法,在這裡壓根就找不到海日的痕跡,你自己不是也清楚嗎?」
盛燦陽沒有說話。
安塞爾說:「回去後,你還可以回來啊,而且也不用擔心會忘記海日了,你的記憶已經是你自己的了。」
「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回去?」盛燦陽看著夜裡的路燈,說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安塞爾:「你去了第二世界問問那些維護者,他們會告訴你的。」
盛燦陽:「……」
「回去之後,那個世界也已經沒有海日了,」盛燦陽手揣在褲兜裡,平靜地說,「他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