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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朔沒有接,而是說道:「你為什麼還準備了我的?」
顧煦舟說道:「沒有為什麼,一床也是做,兩床也是做,一點也不麻煩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岑朔沉默了幾秒,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麼對我……」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煦舟等了幾秒,也沒見岑朔把話說完,便問道:「你想說什麼?」
岑朔看著顧煦舟澄澈的眼神,把所有的話都壓在心裡:「沒什麼。」
顧煦舟奇怪地蹙了蹙眉,看岑朔還站著不動,便把被子塞進岑朔手裡:「快鋪上試試。」
岑朔抱著褥子,沉默了兩秒才把褥子鋪上。
顧煦舟跟在後面看著。
岑朔手指修長冷白,骨節分明,像是一件白玉藝術品。他微低頭,側臉的線條凌厲流暢,髮絲劃過他好看的眉眼。
鋪好了後,顧煦舟拍了拍床,示意岑朔坐下。
顧煦舟問道:「軟嗎,舒服嗎?」
岑朔深深地看了一眼顧煦舟:「嗯。」
他早已發現生活處處都有顧煦舟入侵的痕跡。
自從補習起,顧煦舟就用各種理由給他帶了好多的東西,他自己在家時,看著東西也會不時想起顧煦舟來。
這種被人關心,被人在意的樣子,像艷麗的罌粟一樣吸引著他。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沉淪其中。
顧煦舟摸了摸床,心裡滿意極了,「岑朔你……」
他一抬頭撞見了岑朔的幽深的眸子裡,他一愣,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岑朔收回目光,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你要跟我說什麼?」
顧煦舟成功被岑朔帶跑了思路,蹙了蹙眉說道:「……突然就忘了要說什了。」
岑朔說道:「到時間了,我們來練習口語吧。
「顧煦舟也不再糾結,回應道:「好。」。
兩人一起坐在了桌子後面,挑了幾篇口語題出來。
顧煦舟看了一眼,說道:「題目的難度越來越大了。」
岑朔點點頭:「確實,不僅是口語題,筆試的題也越來越難了。」
他指著資料上的一道題目,說道:「這道就出得很有水準。」
顧煦舟低頭湊過去看。
岑朔微微垂眼,看到顧煦舟毛絨絨的頭頂和一截白皙的脖頸,溫熱的呼吸落在他鎖骨的位置,像是一隻手在輕柔的撫摸。
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逐漸幽黑深邃,慾望與貪念在眼底翻湧。
這是他的家,是顧煦舟主動走進他的領地,這隻無害又美味的弱小食草動物,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眼神中滿是信賴和依戀。
心裡的猛獸嘶吼著掙脫束縛,試圖逃出牢籠,把這隻天真又愚蠢的食草動物一口吃掉。
岑朔閉了閉眼,用力握緊拳頭。
媽媽去世之後,他便被一隻只罪惡的手拖進了泥沼,四周全是吃人的黑暗,他試圖自救,可一次次地失敗了。
他是被上帝拋棄的小孩。
直到顧煦舟出現,他的世界才再一次有了光的存在。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到顧煦舟。
岑朔垂著眸子,聲音喑啞:「顧煦舟。」
顧煦舟抬起頭來,用目光詢問著。
岑朔握了握拳頭,克服著心中的貪念,說道:「你以後不要來我家了。」
這是他最後的警告。
要麼逃開,要麼永遠留在他身邊。
第38章
顧煦舟一愣, 眸子眨也不眨地看著岑朔,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為什麼,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顧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