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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恰恰順了雲幼清的意。
「谷家的火,是谷彥林放的?」
作為事發時唯一不在場的人,谷彥林嫌疑是十成十的足。
此事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們都很很確定這一點。
「他人呢?」雲幼清又問。
紀宣靈說出了意料之中的回答:「跑了……」
谷文翰的確罪無可恕,但他做的事情裡,除了同蕭欽來往時谷彥林年紀尚小,其餘種種,裡面幾乎都有他這個兒子的影子。
紀宣靈當初答應了谷彥林不追究他的過錯,但現在看來,他並不相信紀宣靈的保證。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經到了紀宣靈不能容忍的境地。
「罷了,隨他去吧。」
紀宣靈如今沒功夫管這個坑爹貨,趕緊解決了他爹谷文翰才是正事。
此案由他親自盯著,不過半月便結案了,同時查出了不下十名與此事有所牽扯的官員。紀宣靈壓根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聖旨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如果有有心人的話,便會發現,紀宣靈在此事中啟用的,全是近幾年才踏入仕途的新鮮血液。
一直以來他們眼中有些任性的小皇帝,實際上早就在組建自己的班底了。沒有權臣安插的眼線,也不是先帝留給他的那些顧命大臣。
是完全忠心於紀宣靈的臣子。
谷文翰被定於月底問斬,他的倒臺給了所有人一個警示,就連和右相一日不吵不安分的左相呂源都夾緊了尾巴做人。
行刑前一日,紀宣靈在長寧宮宣來了許久未見的樂正淳。
有些他始終不願揭開真相的事,也到了必須該面對的時候了。
紀宣靈目光複雜,因為他在不久前才發現,眼前的這個樂正淳,同他認識的元樸,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宣你過來?」
「微臣不知……」
樂正淳確實不知,但他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一室寂靜,紀宣靈手指在桌案上毫無規律敲擊著,一聲接一聲的沉悶聲響,像是敲在了樂正淳的心頭,叫人不自覺緊張起來。
良久,紀宣靈雙唇一掀,終於開了金口,「有個人告訴朕,他知道玉湯山刺殺的幕後指使者。」
話說出口的那一刻,「咯噔咯噔」的敲擊聲終於停了下來,但樂正淳手心卻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依舊是無盡的沉默。
「他還說,樂正大人也知道。」
紀宣靈說罷,看著樂正淳跪下去的動作眯起了眼,眼底頃刻間風雲攪動,眸色如墨。
樂正淳拜倒在地,「陛下恕罪……」
這話說出來,幾乎就是預設了。
紀宣靈氣極反笑,「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何人?」
不等樂正淳開口,他又冷冷補充道:「莫忘了明和七年的那次。」
事實上,谷彥林刻意透露給他的訊息裡,並未提及兩年前的那次刺殺,這是紀宣靈故意說來詐他的。
樂正淳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終於抬頭直視於他。
「明和七年,陛下在玉湯山遇刺,刺客身上皆帶有龍武軍標誌,所有人都覺得是攝政王所為,甚至攝政王自己也幾乎預設了,為何陛下卻始終不曾相信?」
紀宣靈知道他問這個問題並不是為了得到自己的回答。
若樂正淳一早便知道了他對皇叔的心意,大約也能猜到當年他和鬧成那樣,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他的意氣用事。
他知道,但他放任了這一切的發生。
樂正淳苦笑,「陛下心在王爺身上,所以無論我們怎麼做,最後都只是在做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