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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雲公子。」蕭朔一句話被打斷了幾次,「秉燭夜談,商議朝中局勢。」
老主簿願意信:「是。」
「屏退閒雜人等。」蕭朔隔著門,向下說完,「如無要事,不必回稟。」
「是。」老主簿自覺將自己也一併屏退,想了想,臨走又多囑咐,「王爺,參茶還在外屋溫著,爐火未滅……」
靜了片刻,蕭朔才在門內不耐煩道:「知道了。」
老主簿不敢多留,屏退一應閒雜的僕從侍者,只留玄鐵衛守在屋外,悄悄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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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雲琅胸口散亂起伏,跌坐在榻上,霍霍磨牙瞪著蕭朔。
「我只想將你抱進來。」
蕭朔立在一丈遠處:「你的反應,叫我覺得我是要拿棉被捂死你。」
雲琅就很想用棉被捂死舉止無度的蕭小王爺:「我走不動路?你平白亂抱什麼,很順手麼?」
蕭朔看了一陣自己臂彎,緩聲道:「在坑裡,你便耍賴,叫我抱你上來。」
雲琅:「……」
「在榻前。」蕭朔道,「你也說委屈,叫我——」
雲琅惱羞成怒:「閉嘴。」
蕭朔此時脾氣倒比在外間時好些,並不同他針鋒相對,垂了眸不再開口。
雲琅從耳後一路滾熱進領口,手腳幾乎都放不利落,撐著榻沿穩了穩。
彼時在坑裡,他是想起蕭朔竟一直在府裡等他,被望友石的蕭朔一時惑亂了心志。
至於心中委屈,又無處排解,自然要找個什麼抱一抱。
這五年蕭朔不在,他也不是沒找棵樹、找塊石頭,找只野兔設法抱過。
如何到了蕭朔這裡,便成了隨時想抱就抱了?!
雲少將軍向來極重顏面,當初從崖上掉下去,好好一個人險些摔成八塊,不是實在傷得太重爬不起來那幾日,也是從不準人抱來抱去的。
也不知蕭朔從哪添的新毛病,也不知是不是這些年蕭小王爺長大成人,也在別的什麼事上添了手段、長了見識。
「今後再胡來,定然要同你狠狠打一架。」
雲琅搜刮遍了四肢百骸,實在攢不出力氣,拿眼刀卯足了勁戳蕭朔:「過來,說正事。」
「今日不說。」蕭朔道,「你身上難受,先好好睡一覺。」
「要等我不難受,今年都不用說了。」
雲琅撐著胳膊,給他勉強挪開了個位置:「過來,我同你說,你那個莊子——」
「京郊獵莊,凡一應人情往來、走動禮數,都記在冊上。」
蕭朔道:「那幾個莊子,如今都是當初父王身邊的幕僚看著,他們幾個的身份,我不曾對外宣揚。」
雲琅微怔,抬頭看他。
「此事敏感,不必同府上人說。」
蕭朔走過來,在榻邊坐下:「他日萬一王府出事,知道的越少,受牽連便越少。」
雲琅蹙了下眉,看著蕭朔依舊格外平淡的神色。
「太傅說過,你於斷事明理、見微知著,天賦遠勝於我。」蕭朔道,「確實不虛,只聽主簿一句話,你便猜得到莊子隱患。」
「可朝堂之上,爭權奪利、勾心鬥角。」
蕭朔緩緩道:「陰謀詭計之事,終歸非你所長。」
「你如何知道?」雲琅靜了良久,低頭扯了下嘴角,「你我已五年不見了……」
蕭朔理順衣襟,輕笑了一聲。
雲琅問:「笑什麼?」
「你我五十年不見,我也知道。」
方才扭打,蕭朔捱了好幾拳,都結結實實。此時理好衣服,順手揉了下:「你可知道,父王當初受人陷害,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