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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他這個丈夫,她實則也是周全的照料著他的衣食。
出征多年回府,才踏入家門丫鬟就捧出了合體的衣裳,飲食不合口味,僅僅兩日就改了過來。
他雖出身皇室,卻極厭奢靡的飲食習慣。去了西北三年,見多了民間疾苦,便越發不慣了。
陳婉兮是富貴窩裡養出來的千金小姐,錦衣玉食早已視為平常。那一餐晨食之後,她也沒向他強辯什麼,雖戲謔了他一番,但轉頭還是指點廚房更換了飯食。
她不驕不矜,不妒不悍,夜間也從不過問丈夫宿在何處。
這樣一個女人,確實堪稱賢良淑德,她是完美的王妃,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妻子。
然而,這不夠。
於成鈞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但只覺得兩人這樣的相敬如賓,絕非是自己想要的夫妻生活。
他總覺得,在陳婉兮的心中,自己僅僅只是一個丈夫。這個丈夫,也可以是其他的男人。當初如果娶她的人是旁人,她也一樣會這樣待他。
這念頭才冒出來,於成鈞便覺得分外的不痛快起來,甚而隱隱的還有幾分惱火。
他才不要什麼賢婦,他要做陳婉兮心裡獨一無二的男人!她心裡,只能裝他一個人。
橫豎,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有一輩子好去消磨。
昨夜鬧了那麼一出,陳婉兮夜間睡得雖是遲了,清晨卻依舊按往日的慣例起來。
杏染已回來服侍了,一面伺候她梳頭,一面說道:「娘娘的氣色不大好,昨兒夜裡既睡得遲,今日就晚起些時候也是不妨事的,誰還敢說什麼不成!」
陳婉兮含笑搖了搖頭:「我是當家的主母,我貪睡晚起,就難管束底下人了。」
杏染嘆氣道:「娘娘就是對自己太嚴苛了,這滿京城裡哪家的夫人不是輕鬆自在?就是在侯府的時候,二夫人過得何等舒坦!娘娘如今出來自立門戶了,何必如此自苦呢?」
陳婉兮聽她提起小程氏,不由冷笑了兩聲:「就為著她享受,所以侯府如今才是這個光景。」
提起孃家,陳婉兮登時想起日前父親來信一事。
原本,若是於成鈞沒有回來,陳炎亭叫她回去,她不願回去也就罷了。
但眼下肅親王回府,兩家本是姻親,竟無往來走動,難免會引人多想。
無論她到底有多憎恨自己的母家,她畢竟還是弋陽侯府的女兒,門裡怎麼鬧騰都可以,但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更不能給人可乘之機。
然而,若是兩人沒有口角,她倒還好向於成鈞張口。這如今相互不理睬,她要怎麼跟於成鈞說?
陳婉兮微微出了會兒神,梁氏便從外頭進來了,笑說道:「娘娘,柳鶯那婢子捱了責打,眼下已經下不來床了。」
陳婉兮淡淡應了一聲,問道:「人的命可還在吧?會殘麼?」
梁氏說道:「上刑的小廝交代過,下手不重。已招了大夫看過了,只是皮肉傷,沒有損及筋骨,將養幾日也就是了。」
陳婉兮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杏染在旁卻不依了,頓足道:「娘娘,那賤婢包藏禍心,敢挑唆小世子與王爺的父子情分,甚而還要嫁禍給奴婢,您怎麼能容的下她呢?」
陳婉兮自鏡中睨了她一眼,說道:「她的性命,眼下我還有用。」
杏染咬著唇,氣鼓鼓的不說話。
梁氏便問道:「娘娘既另有安排,怎麼不索性放了她?她受了傷,倒還要養上一段。」
陳婉兮見杏染這幅神情,不由一笑,自匣中取了一枚嵌東珠的金釵遞過去,又說道:「她犯下這等大錯,我若不罰她,那也未免忒不像了。這婢子實在奸猾,若我這樣輕易就放了她,那不是我的性子,也勢必引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