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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日也是合該有事,皇長子贏緯進宮給貴妃請安,就先來養心殿拜見皇帝。才走到養心殿附近,便有內監前來相告皇帝已去了書房。他本要離去,卻又一眼望見殿門口立著一個身著坤寧宮服飾的宮女,遠遠望去也看不清面目。他心中暗道:這才什麼時候,那小皇后就跑來廝纏父皇了麼?但皇后出行,必有大批宮人跟隨,怎麼只她一個在這兒站著?就走上臺階,要去打探個究竟。
原來穆秋蘭見天色大亮,估摸著皇后也快起身了,便走去預備要用的物事,獨撇下文燕一人等候召喚。
贏緯走上前去,便就劈頭問道:「你是坤寧宮裡的宮女,怎麼不去服侍皇后,一人在養心殿外站著做什麼?」文燕見皇長子過來,倒也不慌,穩穩的行了禮,低頭道:「回殿下的話,皇后娘娘此刻正在養心殿內,奴婢在此聽候傳喚。」贏緯暗自納悶,心中譏嘲道:到底是個黃毛丫頭,行事沒個規矩,出來竟只帶一個宮女隨行,說出來還是世家出身,真叫人笑掉大牙。他心中如此作想,就隨口道:「天才亮了多少時候,皇后就走來找父皇,當真是一刻寂寞也耐不得,連宮規也不管不顧了。」
文燕聽了,仍低著頭道:「稟殿下,並非娘娘來尋皇上,乃是皇上昨夜接了娘娘來過夜。宮規雖嚴,究竟也大不過皇上的旨意。且皇上臨行前吩咐,任何人等不得攪擾娘娘休息。殿下在這兒喧譁,一時驚醒了娘娘,再傳入皇上耳中,是奴婢不告之過。」贏緯聽她這話說的不卑不亢,還搬出了皇帝做靠山,冷笑道:「小小一個宮女,竟敢這般同本殿下說話,真是膽大至極!你叫什麼名字?抬起頭來!」文燕只得微抬了臉龐,眼睛仍舊望著地下,口裡說道:「回殿下,奴婢賤名文燕。」
贏緯溜眼打量了一遭,見她身子嬌小纖弱,一把瘦腰不盈一握,尖尖的瓜子臉,膚色白淨,一雙眼睛細細長長的極有風韻,雙唇略薄,不塗自朱,乍看不覺什麼,細品品卻別有一番文秀韻味。便就笑了笑,道:「好名字,本殿下記住你了。」文燕心中突突的,嘴裡還是道:「奴婢卑賤,殿下記掛是辱了殿下身份。」贏緯嘴角微彎,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言,就甩袖去了。
文燕瞧著皇長子遠去,才自地上爬了起來。恰逢穆秋蘭回來,見她臉色蒼白,額上還沁著些汗,就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起汗來?」文燕不知如何開口,便推搪道:「方才姑姑走開,我靠著門框打了個盹,沒曾想就魘住了,驚了好一身冷汗呢。」穆秋蘭瞧了她兩眼,就問道:「沒事便好,眼瞧著娘娘就要起身了,姑娘怎麼睡著了?誤了差事可怎好?寧耐著再辛苦一會兒,待回了坤寧宮再歇息不遲。」文燕低了頭不言語,就罷了。
皇帝走了約半個時辰,蕭清婉便醒了,自己起來穿了小衣,才喚了宮人進去。
穆秋蘭伺候了蕭清婉穿衣,文燕便給皇后梳頭,還插了昨日戴來的簪環。蕭清婉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就笑道:「可是起的晚了,再這麼著,就要被人笑話本宮貪睡晏起了。皇上起來,你們也不進來叫本宮一聲。」穆秋蘭就笑回道:「奴婢倒是想叫娘娘的,只是皇上有話,說娘娘昨夜睡得遲,今日盡著娘娘睡,誰敢吵了娘娘,可要治罪呢,還有誰敢進來?」蕭清婉憶起昨夜之事,臉上微微一紅,忙遮掩道:「這養心殿是皇上的寢殿,如今皇上不在,咱們也快些離去的好。」穆秋蘭道:「娘娘莫急,皇上曾吩咐,因昨夜落了雨,今日外頭風涼,定要讓娘娘用過早膳再去,怕娘娘空著肚子走回去,喝了冷風作病。」蕭清婉就道:「既然如此,就快些鋪排了罷,早些吃了好回去。」
吃畢早膳,蕭清婉還是乘了昨日的轎子回去,路上碰見蘇修媛。蘇修媛見皇后竟一早從養心殿出來,便有些納罕。蕭清婉因著日前繡圖一事,心裡不待見她,只坐著看她給自己磕了頭,淡淡的應了幾句,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