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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婉微怔,心念如電轉過,面上仍是淡淡,道:「王太醫忠於職守,固然是好。只是這等大事,王太醫為何不直接稟報皇上呢?」王旭昌微笑道:「娘娘是六宮之首,這後宮事務,自然要請娘娘主理。娘娘要如何決斷,自然都是娘娘的意思,不是臣子能過問的。」蕭清婉會意,淺淺一笑,道:「王太醫不愧是御前答應的人,果然心思細密,行事穩當。這事本宮知道了,倒是還要勞煩王太醫好生照看著文淑容的胎,皇家後嗣,事關重大,不容差池。且皇上也是極看重子嗣的,王太醫自然也知道輕重。」王旭昌忙道:「多謝皇后娘娘教誨,臣自知分寸,臣必定竭盡全力,保住淑容娘娘的胎。」蕭清婉又笑道:「本宮也知王太醫是個穩妥的人,不過是白囑咐一句罷了。王太醫醫術高明,定能保文淑容母子平安,至於旁的事情,王太醫不必憂心。」王旭昌聞言,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忙跪下叩頭道:「臣叩謝娘娘恩典!」蕭清婉輕笑道:「不過是各盡其事,王太醫有什麼好謝本宮的?若無旁事,王太醫便請回罷。知道王太醫太醫院差事忙碌,也不敢很留太醫坐。」王旭昌聽皇后送客,就道了告退去了。
送走了王旭昌,蕭清婉看著青鶯收拾茶碗,自家從桌上盤裡以小金叉戳了一塊柿子放在口裡。青鶯就開口道:「王太醫說的這事,娘娘怎麼看?」蕭清婉笑了笑,道:「倒是個乖覺的人,知道這事不好處,就跑來告知本宮。」青鶯便就笑道:「想來他是想著娘娘這中宮皇后,才是六宮之主,故而前來要娘娘做主,是個知道好歹的。」蕭清婉掃了她一眼,道:「不止為此呢。本宮如今手裡並沒主理後宮事務的權柄,這誰都知道,他本是御前行走的人,這事既可直接報知皇上,又可稟報了貴妃。文淑容私自避孕又服食傷胎食物一事,他並沒確鑿證據,文淑容大可一口咬死了不知此事,她又在得寵,這事到最後多半也是死幾個宮婢就罷了,他王旭昌卻實實在在的得罪了文淑容。文淑容雖只是個嬪位,卻很受皇帝寵愛,得罪了皇帝的寵妃,於他前途有害無益。但若放任不管,文淑容的胎滑落了,他是安胎的御醫,又脫不了這個幹係。他來尋本宮,一則是敬了本宮這正宮皇后,二來也是撇清了自己——他已將此事報知了本宮,要如何處置就是本宮的事了。就是本宮稟告了皇帝,亦或發落了文淑容,那也是本宮同文淑容之間的來往了,與他沒什麼相干。就是本宮丟開不管,文淑容滑了胎,他也不算知情不報。兩句話就將一個燙手山芋丟給了本宮,也算是個厲害的人了。」
她一氣兒說了許多話,就覺著口乾,端了茶碗要吃,才見燉上來的是顧渚紫筍,就又放了,說道:「如何燉了這個上來,本宮心裡不待吃這個。」青鶯接了過去,道:「這還是前日皇上打發人送來的,說雖不算新茶了,還是請娘娘嘗嘗。」蕭清婉只道了句「嘗?本宮在絳雪軒裡已吃的夠了呢。」就說道:「把這個換下去,還是拿早間沏的楓露茶過來。」青鶯應了,又道:「文淑容這事兒,娘娘心裡可有主意?」蕭清婉道:「自然是要管的。王旭昌已將山芋丟給了本宮,本宮既在這位上坐著,不管也是不成的。倒也不必憂慮,本宮心裡自有盤算。」說著,又輕嘆了一聲,道:「本宮只想著,她有了孩子,心意便會有所轉圜,不想她竟仍是決絕如斯,竟是絲毫不給自己留後路了。」青鶯聽著皇后的話,禁不住低聲問道:「聽娘娘的話,文淑容私自避孕一事,娘娘是早就知道的?」蕭清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青鶯見皇后無話,就去灶間端了楓露茶,絳紫也梳了頭過來了。蕭清婉見她來,就問道:「昨夜該你上宿,今日怎麼不多歇歇,這會兒就上來了?」絳紫道:「娘娘昨夜並沒在宮裡過夜,坤寧宮裡沒什麼事體,奴婢睡得也早。又聽聞穆姑姑也去歇著了,怕娘娘跟前缺了人手,就上來了。」蕭清婉就笑道:「這坤寧宮裡裡外外都是人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