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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在這曬金河裡頭。」梅崇嶺望著遠山陰風嶺外開闊的河面,一雙渾濁的眼裡彷彿蒙上水霧,就如同這河谷裡陰鬱的天色。
沈昭望著老人滄桑沉鬱的臉,心中難受,知曉自己問錯了話。
這時候顧喬卻開口了,「外叔祖,既然望叔常與你一同捕魚,水性定是十分出眾,為何會……」
梅崇嶺偏頭朝顧喬看去,眸光很是複雜。
隨後他嘆了口氣,似苦笑,「我也不相信我兒是失足跌入河裡淹死的,就算失足掉河,以我兒的本事,也定能逃出生天。可衙門就是這麼說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顧喬被勾起了好奇心。
若是別人家的事她定不會打聽,畢竟這是人家的傷心事,可這件事卻與她那不知所蹤的父親有著緊密聯絡,同時涉及兩家恩怨,她便忍不住問了。
梅崇嶺一撐竹竿,目光悠遠,半晌才回道:「有同行的人瞧見,我兒是被人拖入水中的。」
「什麼!」顧喬驚訝。
「可你爹爹與承望一起,卻說什麼也沒有瞧見。而說看見的那個士子,已經得了失心瘋,如今瘋瘋癲癲的不認識人了。」
顧喬頓時皺起了眉頭。
難怪這些年梅崇嶺一直耿耿於懷,這案子疑點重重,他一個做父親的怎麼能不懷疑?
「後來我多番打聽,知道我兒得罪了李員外,我一直懷疑是李員外一家痛下殺手,但衙門堅持咬定我兒是失足落水,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一條人命啊,這是一條人命啊!是我兒的命啊!」梅崇嶺想到當年之事,仍舊心如刀割。
為人父母者,白髮人送黑髮人便已是痛苦,更何況兒子還死得不明不白?
梅崇嶺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真相而已,可如今這真相早已被掩蓋在時光的長河中,再不得見。
沈昭見他心神不定,便說道:「外叔祖,馬上就出嶺了,接下來我來撐船吧。」
經過這麼一打岔,梅崇嶺嘆了口氣,不再說起剛才那個話題,應了一聲好。
顧喬也很快聊起了魚,將這樁傷心事跳過去。
三人很快過了淺灘,撐著竹排回到了顧家村。
等竹排靠岸後,梅崇嶺固定好竹排,將魚分給顧喬和沈昭。
「外叔祖,這我不能要。」沈昭連忙拒絕。
「先收著!對了,這五彩銀魚別給其他人瞧見,拿回去就趕緊吃了,不然這東西太貴重了,恐怕惹出是非。」
「可是外叔祖……」沈昭仍要拒絕。
顧喬見有人來了,連忙將魚簍推回遞給梅崇嶺,講道:「外叔祖,沈昭把這東西帶回羅家恐怕才是要生出禍端,您還是自己拿著。」
梅崇嶺乾脆將魚簍推給了顧喬,「那你幫沈昭拿著。」
「我……」
「行了,別磨嘰了,我這肚子都餓了,得趕緊回去弄飯吃,順道把魚處理了。」梅崇嶺講道,又問沈昭,「你和我一起嗎?等到了梅家村你再自己走路回去,也能少走一段。」
「不了,謝謝外叔祖。我跟著巧兒,去看看奶奶和乾娘。」
「行,那就不管你們了,我走了。」梅崇嶺說著解了繩索,然後撐著竹排走了。
等梅崇嶺走了,顧喬和沈昭便往村尾趕。
「對了,先前在困龍潭,你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顧喬扭頭看向沈昭。
沈昭掃了四下一眼,隨後講道:「到屋裡再說吧。」
「到屋裡反而怕隔牆有耳,要說秘密,這空曠的田野反倒方便。畢竟誰要靠近,一眼就能看到了。」顧喬講道。
沈昭笑了笑,這才接著先前的話題講道:「我背簍裡的三七,全是在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