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被欺至此,寧誠伯就沒什麼話說?」
「敢說嗎?」旬嬤嬤想想都替姑娘可憐:「那鍾家背靠賢親王府,就算再借伯爺十七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吱一聲。」
燕景氏彎唇笑道:「是嗎?」別怪她沒指點寧誠伯,這樣討好皇帝的機會可不多,「我手書一封,你帶回交給府里老夫人。」
明日早朝,寧誠伯必須當朝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因著李安馨及笄在即,老夫人終是網開一面,在周氏母女承諾放棄參選後,要求周氏於李安馨及笄之後搬去北苑小佛堂禁閉思過,直至李安馨出嫁。而李安馨雖不用待在小佛堂,但也需日日去小佛堂抄經去心中邪祟,直至出嫁。
回了寧餘堂,腳才沾著堂屋的地,老夫人就癱了,沒失聲痛哭,卻老淚縱橫:「孽債,都是孽債。」
「現在也不去貪那富貴,沒事了,」江嬤嬤也淚濕了眼,抱主子起身:「地上涼,您這身子可再也經不住折騰了。」
老夫人流著淚,自己也使力站起往前挪:「我還不能死,死了就是害安好。」
急趕慢趕,旬嬤嬤回到寧誠伯府已近戌時正,連汀雪苑都來不及回,就直接去了寧餘堂,叫開了門,親手將舅家大夫人的信交於老夫人之手。
夜半寧誠伯兩兄弟騎著馬,滿京城跑找大夫,甚至都求到了太醫院院判姜蓯靈家。
十月十八日早朝,皇帝才坐到龍椅上,寧誠伯就撲通一聲跪著衝到了大殿中央哭嚎:「皇上,您要給臣做主啊……鍾家欺人太甚,」頭咚咚咚地磕在金磚上,沒幾下就見了血,「臣老母被鍾家夫人欺得自勇毅侯府回來就舊疾復發……臣枉為人子枉為人父啊……皇上……」
哭到激動處,竟爬起就欲撞向離得最近的那根柱子。
勇毅侯被驚得顧不得身份一把抱住李駿的腰,昨日楓林園的事他已知曉,早就猜到今日早朝不會安生,只沒想到首先鬧起來的竟是寧誠伯,他什麼時候長了膽子?
「護不了老母,護不了妻兒,臣枉為人……」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沉目俯視著大殿上的亂象,見寧誠伯被勇毅侯摁住後,轉眼看向鍾黎青。
鍾黎青也是一肚子的憋屈,在皇上盯上他時極為乾脆地出列跪地:「臣治家不嚴,引得皇上煩心,臣罪該萬死。」寧誠伯有什麼好哭的,李錢氏當眾毆打他夫人,他都沒處伸冤。還有他可憐的閨女……
「說說吧,」皇帝一開口,寧誠伯的喉嚨就好似被誰扼住了一樣,頓時斷了哭嚎,也不尋死覓活了,推開勇毅侯後規規矩矩地跪著。
鍾黎青將事道來,當然不該說的他一句沒提。只是今日寧誠伯有神人指點,那是豁出去了:「皇上,臣有事起奏。」
「說」
是個男人都不想當龜孫子,寧誠伯狠瞪了一眼鍾黎青,鍾黎青直覺要糟。
「據臣所知,鍾夫人、勇毅侯夫人之所以顛倒是非黑白,讓小女替鍾家姑娘蒙受清白之冤。全是因在聽戲時承恩侯夫人屢屢示好鍾家夫人,而在場諸位都以為皇上您有意要娶鍾家女兒為後……」
「你胡說,」鍾黎青慌了。
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有點滿意寧誠伯今日的表現了,也算是沒白費了燕家的一片苦心了。當然他也知燕夫人費勁提點寧誠伯,純粹是為了洩憤,給這些不幹人事的老東西添堵。
自聖上誅殺嚴氏滿門,百官就曉聖上笑顏之下是何等狠辣。鍾黎青有意隱瞞,寧誠伯揭露真相,這回鍾家是真的要倒黴了,且承恩侯府、勇毅侯府都不會好過。
鍾黎青越慌,寧誠伯就越盛氣,說話的聲音更是鏗鏘有力:「事發之後,承恩侯夫人還向臣母施壓,臣母被氣得當時就犯了心絞痛。她們這麼做都是為了護鍾家姑娘清譽,意圖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