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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山像個孩子似的笑道:“別看牛二高大威猛,瘋瘋傻傻,平時在村裡也還算老實,只有見到外人,尤其是住在他家的外人,脾氣會突然變得格外古怪起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他有一怕,怕鬼,他一不老實聽話的時候,我們就拿鬼嚇唬他,每次都很靈。你說有意思得很不?”
河依柳停下來,看著吳山手舞足蹈的樣子,似笑非笑一下。
吳山見河依柳這幅表情,紅著臉道:“當然,牛二很苦,我們不該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走了幾步,吳山深吸一口氣,問:“客官兄弟,你現在打算去哪兒?”
“王嬸家,你帶我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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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嬸五十多了,看上去卻像六十多,一臉菜色,額頭兩道皺紋就像一副車轍印,扭曲著向發花白的鬢內延伸。
“牛二在不在家?”
一進門,吳山就瞪著王嬸問,極力想從她的表情裡瞧出她的回答是真是假。
“他不在,昨晚就出去了,到現在沒回。”王嬸正坐在門口切地瓜片,準備切出來曬地瓜幹。
“牛二是昨晚一直沒回來過,還是回來後又出去的?”河依柳問。
王嬸抬頭瞧了瞧河依柳,見是個陌生人,沒吱聲。
吳山笑臉道:“王嬸,別怕,這位客官是鄉里派來搞調查的,就是調查昨夜在鬼屋裡那三個馬車伕的死因的,他問你一些情況,你一定要實話實說,這對他的工作很重要,也是為我們村好,你明白嗎?”
吳山畢竟是小有文化的人,他編的這套軟硬兼施的話很恰當,既為河依柳擋駕了身份,又不影響河依柳發問。河依柳讚許地向吳山點點頭,又很溫和地看著王嬸。
果然,聽說河依柳是政府的人,王嬸略顯畏懼的神情得以平復下來,她把剛切好的一盆地瓜片往一個篩子上一倒,用一隻乾癟的手爪將之撥拉均勻,這才坐直了身子,看著河依柳,道:“牛二這孩子是個孝子啊,自從他爸爸一死,他腦子受到刺激,一下子就瘋了,經常夜裡做夢亂哭喊,半夜裡跑出去是常有的事。唉,我年歲大了,看管不住他,也就隨他出去瘋跑,好在村子不大,他一般也不會跑得很遠,跑出去最後總是會回來的。怪可憐的,唉!”
王嬸說到此處,竟抹了一把眼淚。
“我看他可憐,把他收留在我這兒,給他吃,給他住。他也有把子力氣,能為我這老太婆幹不少的力氣活兒,對我可好著哩。唉,你說他爸爸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得病而死了呢,留下他這個孤兒。”
河依柳聽了也不免為牛二感到心酸起來。
“王嬸,別哭,好好說話,現在問你,牛二沒回家他會去那裡呢?”吳山問。
王嬸又抹了一把眼淚,抬臉道:“你們找牛二幹什麼?”
“因為牛二昨夜去了破屋,我們估計他跟昨夜的死人事件有關係,想找他核實一下。”吳山看著王嬸道,把王嬸看的又把頭低了下去。
河依柳對吳山使了個不滿的眼色。
吳山太年輕了,不該這麼說,他這麼一說,王嬸就是知道牛二在哪也不情願說了。
“一個孤苦伶仃的瘋孩子會殺人?我不相信。”果然,王嬸的話顯得堅決了,雙眼盯著河依柳道:“真希望政府好好查查,把殺人的真正凶手揪出來,如果是牛二,我也不饒他。”
河依柳忽然問:“王嬸,牛二一直住在這吳鉤村麼?”
“是啊,記得牛二出生的時候體形太大,他媽因此難產死了,還是我和西頭的胡大妹子給接生料理的後事。牛二爸爸一手把牛二拉扯大,可是大前年,牛二爸爸突然死了,據說得了非常厲害的大病,叫什麼,對,肺癆,肺癆病。唉,真是禍不單行啊,可憐的牛二!”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