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2 頁)
希望能混過去。
蘇水湄蜷縮到牆角,她伸手去觸陸不言的額頭。
男人嘴唇乾裂,額頭髮燙,嘴裡卻在嘟囔著冷。
蘇水湄略思半刻,就把男人抱進了懷裡。
可這樣還不行,男人身上的傷口沒有止血,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蘇水湄左右細看,她身上的外衫和裡面的衣裳都被血水和汗水沾濕了。而老陸不言的衣服就更不用多了,比她身上的還髒,還破。
怎麼辦?
蘇水湄看著他還在滲血的傷口,感受著男人漸漸流逝的生命力。
就這樣等死嗎?
不,不能等死。
蘇水湄咬唇,漲紅了臉,哆嗦著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裳,露出瑩潤白皙的肌膚,然後鬆開了自己身上的裹胸布。
陸不言覺得很累,其實他從未輕鬆過,可這次,他卻格外的累,就像是前面二十多年的累都一下子累加爆發了出來。
他想,或許他真的可以休息一下了。
可是腦子裡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告訴他,他不能休息,就算是死,他也只能為聖人而亡。
陸不言艱難喘息,他想對那個模糊的人影說自己真的很累了。
可那個人影卻彷彿沒看到他一般,握著他拿著劍的手,「劍是你的命,丟了命都不能丟了劍。」
劍,他的劍呢?
陸不言下意識動了動指尖,他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想,他的劍還在手上。
身體和精神疲累到極致,陸不言卻不能放鬆半絲。他掙扎浮沉在泥潭裡,那裡是煉獄,是專門屬於他一個人的煉獄。
陸不言的精神繃緊到極致,蘇水湄看著男人緊皺的眉頭,男人因為發熱而漲紅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她用裹胸布替陸不言綁住了傷口,可傷口還是在滲血。
「汪汪汪!」突然,精神了不少的小奶狗把嘴裡叼著的東西遞給蘇水湄。
蘇水湄低頭一看,眼前一亮。
曬乾的薊草?可以用來止血!這是哪裡來的?
小奶狗從洞裡鑽出去,又鑽回來,叼回來更多的薊草。
蘇水湄替陸不言將薊草敷上後,沒忍住,從狗洞裡探出一顆腦袋。
只見狗洞後面居然是一座院子。
有一白髮白須的老人正在收拾藥草,看到那小奶狗過來,便道:「又去哪玩了?怎麼才回來?」
小奶狗兒顛顛跑過去,老人年事已高,眼睛也不好使了,摸到小奶狗身上的傷口,面色大變,「又碰著那瘋狗了?」說著,老人趕緊拿了薊草要給小奶狗敷上。
小奶狗兒一叼,徑直朝蘇水湄跑過來。
老人轉頭一看,那專門給小奶狗兒挖出來的小洞裡正冒出一顆腦袋。
還在呲牙咧嘴地朝他笑。
真是白日見鬼了。
老人是個退休醫師,獨居於此。
蘇水湄跟陸不言也是運氣好,在這大雪天裡,終於尋到一處避難所。
男人躺在榻上,身上蓋著被褥,眉頭緊皺,一臉的不安。
蘇水湄從來都沒有在陸不言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不安這種東西,放在誰身上都合適,偏偏放在他身上不合適。尤其是在這張充滿了驕傲的臉上,滿是違和。
蘇水湄伸手,按住陸不言眉間。
傷口明明已經止血了,為什麼他還這麼的不安呢?
難道是因為發熱,所以不舒服嗎?
蘇水湄又觸了觸陸不言的額頭,確實很燙。
「冷……」男人顫抖著唇,說出這個字。
蘇水湄下意識往房間裡看。
老人獨居,連炭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