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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臉上戾氣漸消,又恢復了那副散漫冷峻模樣,更襯得整張臉冷艷至極。
他抬腳,欲踹門,房門卻突然開了。
胡離衣衫不整地出現在房門口,看到面前抬著腳準備踹門的陸不言,一臉困惑,「老大,怎麼了?」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陸不言面無表情地放下自己的腿,站直身體,問,「人呢?」
「人?什麼人?老大,我一個人在洗澡,你這突然進來……」胡離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大浴桶。
胡離是個講究人,雖然他是個男人,但他喜歡用浴桶洗澡,衣裳也是每日一換。俸祿都用在了吃穿用度上,從來攢不下來錢,甚至還欠著人家店鋪的錢。
為了還債,胡離就會去南鎮撫司找楊彥柏玩。
楊彥柏技術爛,偏偏還就喜歡賭,越輸越賭,簡直就是冤大頭本頭。
「你洗澡怎麼還掛了門栓?」陸不言站在門口朝屋內四處看。
胡離無奈攤手道:「誰讓那些花娘太熱情,我怕她們看到我這樣把持不住,把我給榨乾了。」
胡離生得確實不錯,若是給他一套公子裝,再與他一把扇子,定然是個翩翩公子哥,甚至眉眼之間還透出一股溫潤之氣。
可惜,這樣一個人卻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
「這裡除了你,真的沒有別人了?」房間就那麼大,胡離又是個講究細節的,陸不言一眼掃過去,並未發現端倪。
「是啊。」胡離點頭,然後問,「老大你在找人?」
「沒有。」陸不言矢口否認,然後突然側身繞過胡離進入房間,徑直走到那浴桶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還洗花瓣澡?」
「花娘們給的,不好拂了心意,免得浪費嘛。」胡離一派坦蕩。
陸不言盯著胡離,伸手,欲在浴桶裡撈一撈,卻不想被胡離按住了胳膊。
胡離朝陸不言笑道:「老大,你要是也想洗花瓣澡,我可以把花給你送來。可這是我的花,你碰了就髒了。」
陸不言站在那裡沒動,他盯著胡離看片刻,突然笑一聲,然後收回手,道:「我不喜歡花瓣澡,你自己洗吧。」說完,陸不言轉身離開。
男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陸不言一走,胡離立刻關上房門,與此同時,他身後冒著熱氣的大浴桶裡猛地一下鑽出一朵水花,冒出一個人影。
「噗咳咳咳……」蘇水湄一邊喘氣一邊咳嗽,她覺得剛才只要陸不言走慢一步,她就要在裡面憋死了。
「小江兒,你在跟老大玩捉迷藏?」胡離不知何時走到了蘇水湄身邊,他俯身將雙手撐在浴桶邊緣,抬眸直視面前的蘇水湄。
胡離的聲音跟陸不言不一樣,比起陸不言的高不可攀,他更偏向於春風溫潤,可那雙眸中又透出十分狡詐。
蘇水湄警告自己,這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狐狸,她現在還不能放鬆,要格外警惕。
小娘子渾身濕漉,青絲貼在面頰之上,一張小臉被熱水燻得通紅,那雙眸子彷彿被水洗過一般,更顯黑白分明的乾淨,像個剛剛出世的嬰兒。
胡離盯著蘇水湄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朝她伸手。
蘇水湄本來就渾身繃緊,看到胡離的動作,下意識抬手,「啪」的一聲,徑直就把他的手給開啟了。
胡離愣了愣,然後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彷彿從來就沒那麼高興過。
蘇水湄懵了,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神經病?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胡離笑夠了,將被蘇水湄打紅的手攤開,只見裡面赫然就是一片被水浸透的花瓣。
原來剛才他是在替自己取花瓣。
蘇水湄面色一紅,吶吶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