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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胡離掰扯什麼理由,色令智昏的客棧老闆早就飄飄欲仙,什麼都肯答應。
陸不言他們進客棧時都戴著帷帽,客棧老闆並不認識他們的臉。因此就算胡離說陸不言和蘇水湄是他的弟弟,客棧老闆也深信不疑。
「哎,夫人,你們不是五個人來的嗎?」老闆突然智商上線。
「就不許我弟弟們後來?」胡離挑眉。
客棧老闆渾身酥軟軟,「許,許。」
搞定了客棧老闆,陸不言和蘇水湄就要準備明日一早跟著老闆去送菜。
兩人一起走在房廊上,陸不言低頭,把玩著手裡的信件,上面就是那隻肥信鴿帶來的趙家訊息。
其實在蘇水湄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趁著這個時候,她想問出來,「大人,你們錦衣衛這麼厲害,為什麼會找不到長公主的下落?」蘇水湄壓低聲音,確保不會被別人聽到。
「錦衣衛也是人,人總有辦不到的事。」蘇水湄脫了女裝後,陸不言總算肯正眼看她了。
不然蘇水湄都怕陸不言看著看著,變成斜眼了。
說到這裡,陸不言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之中竟顯出幾分落寞之態,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
那一瞬過後,男人又恢復成了平日裡驕傲自滿的姿態,那滿目的傲慢,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什麼都不在意。
蘇水湄看著這樣的陸不言,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夠瞭解他。她太過偏聽偏信,一開始就對陸不言下了設定。
比如,狂傲、暴躁、瘋狗、殺人狂魔、不好相處……之類的形容詞。
雖然大部分都是對的,但陸不言說的對。
錦衣衛也是人,包括他。
是啊,錦衣衛也是人,他們替聖人殺人,手上沾滿了鮮血,難免午夜夢回之際從噩夢之中驚醒,想到自己手上沾的鮮血,陷入無限的恐怖和深淵之中。
蘇水湄想,陸不言也會這樣嗎?
應該不會吧。
她與他一道睡在一個屋子裡的時候,這個男人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跟一具屍體一樣躺在她邊上。
蘇水湄想,話本子裡說,像陸不言這樣的男人站在權勢頂端,他們都愛權勢,為了權勢能拋卻一切,包括人性。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踩著無數白骨,觸控到那高不可攀卻能讓你為所欲為的權勢。
小郎君垂下眼簾,沉默了下來。
從前的蘇水湄是深信不疑的,可現在她想,真的是這樣的嗎?
有了這個疑問,蘇水湄晚上睡覺的時候就難免總是朝著陸不言的方向望過去。
她想,男人睡覺的時候,到底會不會做噩夢?
哦,似乎是因為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男人更加肆無忌憚的讓她繼續睡地上。
蘇水湄很傷心,她就睡過一次鋪上。
因為一直想著陸不言,所以蘇水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終於,她沒忍住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小娘子拱著腰背,做賊似的小心翼翼上前,趴到床頭去看陸不言的臉。
借著月色,蘇水湄能看到男人白皙筆挺的下顎,還有那雙漆黑深沉的暗眸。
嗯?眼睛?
「啊!」男人突然出手,一把扯住蘇水湄的胳膊往床上一按,用力反扭鉗制,疼得蘇水湄眼淚直飈,哭爹喊娘。
「啊啊啊!」
「一個大男人,這點疼算什麼啊啊啊……松嘴!你屬狗的啊!」陸不言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水湄狠狠咬上了耳朵。
誰讓他湊過來跟自己說話的。
「一個大男人,這點疼算什麼……」蘇水湄咬著陸不言的耳朵,含含糊糊說著話。
男人氣得面紅耳赤,歪頭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