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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洲忽然傷心道:「還要性命作甚?落到了這田地,大人竟還為著個女人頭迷眼昏的,若是早早聽了我之言,哪裡會如此落魄?惹了那個武陵王,雲山坳的老巢也被翻了個底朝天,細算算,原來置辦下來的產業,如今還剩下幾處?」
「不論剩下幾處那都是我的事,你若是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只管離去便是。」呂雲生從遠處慢步走來,立在桑洲跟前,並不理會他傷心欲絕的模樣,冷冷道:「記得把你那妹子帶走,我這裡可從不養閒人。」
提起他那妹子,桑洲更傷心了。
當初火燒宅院,原就是呂雲生隨性而起的念頭,根本沒給桑洲半點的時間去搭救他妹子,結果一把火燒起來,饒是桑洲拼了命進去,最後他那妹子也落了滿臉的疤痕,又被嚇破了膽子,如今也只能以面紗覆面,情形極是悽慘。
桑飛見桑洲一臉的悲憤欲絕,面露出不忍,上前勸道:「大人莫惱,桑洲也都是為了莊子的安全著想,還望大人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兒上,就寬恕了他的不馴。」
呂雲生擺擺手,臉上閃過不耐。這幾日外頭查得厲害,他憋屈在這莊子裡也不敢出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偏這女人還時不時給他釘子吃,氣得他是胸口悶氣,早就不耐煩了。
上前將門扇用力敲響,呂雲生道:「開門!」
薛令儀抬抬手,示意房樑上的紅蓮趕緊藏好,自己扯了扯衣衫,上前將門開啟,冷笑道:「怎麼著,今個兒還要主子奴才一起上,就欺負我一個呀?行啊!來吧!不過一條賤命罷了,我還怕了你不成?」
這話怎麼都聽著彆扭,呂雲生一滯,皺眉道:「胡說八道什麼呢?誰欺負你了!不過是看看屋子裡進沒進賊人,怎就是欺負你了?」說著上前將薛令儀扯開,一擺手道:「桑飛你進去。」桑洲不成,那個性子,翻箱倒櫃的,不定還要惹出來什麼呢?
只是桑飛還沒動,桑洲已經一把推開了他,一頭就紮了進去。薛令儀隨即冷笑兩聲,向呂雲生說道:「好奴才,主子的話都不聽了!」
呂雲生當下便拉長了臉。
桑飛眉心緊縮,眼露擔憂,忙抱拳道:「桑洲素來性子魯莽,但全都是出自一片真心,他有錯主子當罰,但看在他真心為主的份兒上,還望主子輕罰!」
呂雲生哼了一聲:「再輕罰,他眼裡就沒我這個主子了!」
說話間,桑洲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板著臉道:「都看過了,沒有。」
薛令儀心下一鬆,冷冷哼了一聲,板著臉上前將桑洲推了一把,便進屋將門關了起來。
一個個兒的,都給他甩臉子看!呂雲生怒火叢生,直接將怒氣兒撒到了桑洲身上:「你去石臺上跪足十個時辰。」
桑飛頓時臉色大變,眼下都秋盡將冬了,那石臺冰涼沁骨,跪足十個時辰,這雙腿如何能受得住?忙跪下求情:「還請大人寬宥,桑洲自是該罰,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這麼一跪,一雙腿可就廢了。」
桑洲被桑飛拉扯了一把,面無表情地跟著跪倒在地。
呂雲生卻哪裡有這等好心腸,冷笑道:「便是用人之際,難道我呂雲生離開了他桑洲,便活不下去了嗎?去跪!跪足十個時辰,若有再言,便再加十個時辰。」
桑飛大驚失色,正要說話,卻被桑洲扯住,他搖了搖頭,面露出絕望之色。
薛令儀吹熄了屋子裡的燭火,豎著耳朵貼在門扇上聽外面唱了這麼一出大戲,撇撇嘴轉過身,扯了紅蓮往內室走去。
「今日好險,幸好你尋得好地方才沒發現。」薛令儀歡歡喜喜拉著紅蓮上床睡覺,好一會兒才發現,紅蓮竟是一直悶不吭聲。
「你怎麼不說話呀?」薛令儀搡了搡紅蓮。
紅蓮忽然低聲說道:「娘娘,那個男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