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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雲生恨恨地連喘了幾聲,現在他還不知道是誰幹的,等查出來了,上天入地,這仇都是要報的。
外頭漸漸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凌亂,急促,很快,門被推開了,範舟蓬頭垢面被推了進來,呂雲生冷冷看著他:「你可拿定主意了?」
武陵鎮那裡來信催了,這事兒,不能再耽擱了。
範舟「撲通」跪在了地上,哭道:「大人若是要小人的命,小人半句話不說,這命拿去便是。可薛娘子如今已經嫁人了,小的去鬧上門兒,還說丫頭是小的和薛娘子生的,這以後薛娘子還要如何在夫家立足?薛娘子對小的是有大恩的,這等事,小的是萬萬不能做的。」
呂雲生只覺整條胳膊已經疼得麻木,半閉著眼,嘿嘿冷笑了兩聲:「行,你既然打定了主意,就由著你吧!」
範舟先是一喜,還沒磕頭道謝,就聽呂雲生又道:「來人,把那丫頭和那婦人給我拉去後院兒埋了,記得土填多點,一定要埋嚴實了!」
範舟立時慌了,要撲上前求情,卻被一旁的持刀護衛給一腳踹到了地上,又疼又怕,哭道:「那丫頭可是大人的骨血。」
呂雲生哈哈笑了起來:「骨血?她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一樣,半點也不肯親近我,既是如此,我留她作甚?」
範舟欲哭無淚,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的人,血脈親情又如何能打動得了他?眼看著侍衛得令就要出去,範舟無奈喊道:「行,我同意了。」
呂雲生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淡笑,他道:「來人,給他備馬。」又道:「把那丫頭帶過來給他。」嘿嘿笑了兩聲:「你家那婆娘我就留下了,事情沒好好辦,她就只能去死了。」
範舟聽得此言,立時心若死灰,渾身癱軟趴在了地上。他一輩子沒做過一件虧心事,可眼下,他要被逼迫著恩將仇報了!
第59章
範舟帶著範丫風餐露宿, 又是快馬加鞭,終是在五月十二日之前,趕到了武陵鎮。
秦雪嬈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 正拿著一根累絲珠釵撥弄著燈芯,聞言一怔, 轉頭問道:「你可見著那孩子了?」
茯苓很興奮,壓著嗓子也掩蓋不住話語裡的激動,說道:「瞧見了,跟關雎樓那位一個模子出來的, 便是誰看了,也會覺得這是一對兒母女。」
秦雪嬈滿意地笑了,又問道:「如靈那裡可是應下了?」
茯苓點點頭:「應下了, 等著明日, 薛側妃必定會去牡丹臺赴宴。」
秦雪嬈將珠釵放下,笑道:「如此真是好極了,你今夜便把人接進來,記得要悄無聲息,別被人瞧見。人就安置在牡丹臺後面的凝霜院裡, 叫幾個靠得住的婆子丫頭看緊了。這件事既是做了,就務必要做得滴水不漏, 只等著明個兒這事兒鬧了出來,且看王爺要如何收場!」
茯苓重重點頭,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了,還有那個樓側妃。」秦雪嬈低聲囑咐道:「明個兒務必叫她也來, 聽說她是個火炭脾性,又同薛氏不對付,背地裡沒少咒罵, 到時候鬧出來,她必定會抓住機會落井下石,只要有人肯出頭,這事兒就沒法子善了了。」
翌日,是個天朗雲清的好天氣。薛令儀收拾停當,又吃過了早膳,便拿著一本遊記,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靠著引枕慢慢看了起來。
屋子裡本是安靜無聲,忽聽得一聲脆響,唬了薛令儀一跳,抬頭望去,卻是如靈失手打碎了一個八仙蓮花白瓷碗,見她手腳慌張蹲下去要撿,薛令儀忙喝道:「不要動!」又喊道:「來人,拿了傢伙什過來收拾。」
如靈魂不守舍地站起身,薛令儀擰眉望了她兩眼,說道:「你今個兒怎麼回事?總是顧頭不顧腚的樣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如靈忙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