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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該管的!」武皇后終於尋回了屬於天后的威嚴。
婉兒卻淒涼涼地笑了。
武皇后被她笑得心慌意亂。
「明崇儼對你說過什麼?」武皇后心生狐疑,忍不住問道。
「天后娘娘覺得,他會與我說什麼?」婉兒不答反問。
武皇后這一次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與你說了什麼,與本宮何干!」武皇后冷笑。
婉兒並不怕她,相反還問:「既說不相干,天后何以這般緊張?天后與明道長有什麼隱秘之事,不能告知旁人?天后,不,承慶殿又有什麼隱秘事,以致承慶殿中侍奉的人,總是能夠適時地退個乾乾淨淨?方便天后娘娘您,行事嗎?」
「夠了!」武皇后驀地喝止了婉兒。
她的臉上,摻雜了惶亂與驚怒:「上官婉兒!你不要以為本宮殺不得你!」
婉兒輕輕地笑了。
問出了剛才那些話,讓她心頭的塊壘,稍覺消解。
她甚至倨傲地向著武皇后道:「若天后娘娘要殺我,也請讓我做個明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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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百合文《但為卿故》,戳專欄可收藏
第77章
武皇后當然沒有殺了婉兒。
婉兒卻也沒從武皇后這裡,得到任何她想要得到的訊息。
武皇后打發了她,打發她去了靜安宮,薛婕妤那裡。
「上人病了,身為弟子,你該去侍疾。」這就是武皇后丟給婉兒的理由。
婉兒沉默了。
明擺著,「靜安宮侍疾」是武皇后早就替她安排好的去路。
無論她們之間,是否發生過那些曖昧和爭執,甚至更早的,在承慶殿中無論武皇后是否斥責了她,是否傷了她的臉,這都是婉兒必然要去的地方。
武皇后在用這個理由保護婉兒,暫避開眼下紛亂的易儲風雲,暫避開可能給婉兒招來禍患的悠悠眾口。
可是,終究……
婉兒聽到了自己心底的嘆息,像一個垂暮老人般對世事無力無助,而只能佯裝超然物外的嘆息。
除了遵從,她又能選擇什麼呢?
靜安宮裡的日子靜謐得讓已經習慣於在武皇后身邊忙碌的婉兒,一時之間適應不得。
確切地說,婉兒閒得,都要長毛兒了。
人太閒,就特別容易胡思亂想——
婉兒就陷入了這樣的胡思亂想之中。
比如,她會想之前與武皇后相處的種種,一遍一遍地回憶兩個人之間發生過的所有對話,武皇后的一顰一笑,武皇后的一惱一怒……婉兒將所有這些,都深深地烙刻在心裡,自我折磨一般。
像一個……強迫症。
婉兒給自己的行為下了定義。
她在心裡鄙夷自己這樣的一廂情願,鄙夷自己的虛度光陰,卻還是剋制不住地一遍一遍地「強迫」。
就這麼明知故犯地自我折磨著,婉兒的身子明顯地消瘦了下去。
她的年紀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身體抽條長高,卻瘦得可憐,越發顯得憔悴不勝衣了。
到底還是薛婕妤看不下去了,某一日把婉兒喚到身邊。
她問婉兒:「就要這麼虛度下去嗎?」
婉兒無言以對。
以薛婕妤的閱歷眼界,想要看破婉兒這麼點兒心思,又有何難?
何況,婉兒自己本就沒有什麼遮掩的心思。她日夜被武皇后以及與武皇后有關的那些她想知道卻無從知道的過往折磨著,大有放逐自我的傾向。
婉兒垂著頭,感覺到薛婕妤就那樣看著她,良久。
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