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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暉嚇得一個哆嗦,「撲通」跪在了地上。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觸了黴頭,心裡暗罵自己什麼姓氏不好提,偏偏提賀!
武皇后很不耐煩看秦暉咚咚磕頭的蠢樣子,更不耐煩地揮手讓他起來說話。
秦暉這才戰戰兢兢地起身。
「各宮最近可有什麼新聞?」武皇后懶懶開口。
她現在不想去理會和「賀蘭」、和「楊」,甚至和「李」字有關的任何人與事。
秦暉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見武皇后沒有治罪,這才忙應承道:「宮中何時會少了新聞呢?」
武皇后睨他。
秦暉忙斂起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笑臉,恭順道:「近日陛下都留宿在徐婕妤那裡……」
說著,小心觀察武皇后的臉色。
見武皇后容色平靜,才又壯著膽子道:「……陛下說是前兒七夕徐婕妤做的小飾物很是精巧……」
武皇后聞言,也只淡淡地丟出一句:「隨她去。」
秦暉很有些困惑,或者說,長久以來他在武皇后的身邊侍奉,就有個絕大的困惑始終不得其解:昔年鬥死了先皇后王氏和寵冠六宮的蕭淑妃的武皇后,竟然對很得皇帝心的徐婕妤睜一眼閉一眼。這是什麼緣故?
難道是因為,徐婕妤只是個婕妤,且不曾誕下皇子?
可照皇帝留宿的頻率,只怕皇子也是不遠了吧?
秦暉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因由,更想不出在武皇后這裡邀功以期將來壓下趙應一頭的更好的機會。
如果,能在徐婕妤這裡尋到機會……
「聽聞徐婕妤近年常常關照掖庭。」秦暉邊說邊偷盯武皇后。
「是嘛。」武皇后依舊不鹹不淡的。
就在秦暉以為武皇后已經全然不感興趣的時候,武皇后卻忽然飄出一句:「她關照誰?」
「犯官……上官儀之後。」秦暉答道。
以他對武皇后做派的瞭解,後宮中的事只要不是威脅她的地位的,她大多會選擇靜觀其變。所以徐婕妤關照掖庭這件事,若非誇大其詞,恐怕引不起武皇后的興趣。
果然,武皇后聽到上官儀的名字,倚坐的身體繃直了些:「上官儀之後?那個小丫頭?」
秦暉暗喜:武皇后能說出那個上官家的小丫頭的名字,便意味著她對掖庭中的事不可能不曾不關注過。如此才好!
「正是她!」秦暉忙回道。
「她?」武皇后眯著眼睛想了想,「今年有七歲了吧?」
接著又問:「徐婕妤關照她來著?」
「可不是嘛!那丫頭剛出生不久,徐婕妤就派了自己的大宮女去,調了她的母親鄭氏專做自己的針工,還特特地吩咐了掖庭令,給她們母女單獨的房間過活。」秦暉道。
就這個啊!
武皇后無所謂地一哂,繃緊的身體也鬆緩了幾分。
要麼說後宮中的事,哪裡有她不知道的呢?
徐家與上官家有些故交,徐盈要關照落魄的上官氏後人,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當年,就是武皇后自己,還曾因為掖庭令石廣厚苛責鄭氏母女而杖責了他,又貶了他的職呢!
也是因為這件往事,掖庭中那些慣於捧高踩低的奴才,方不敢對那母女兩個蠢蠢欲動了。
武皇后倒也沒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如何好。
她從來都沒打算做好事做好人什麼的,她是一個務實的人,只為自己的目標而活。
她之所以懲治石廣厚,震懾眾人,不過是因為:她厭煩底下的人,打著她的幌子裝神弄鬼罷了。
至於鄭氏母女是否因之而得了庇護,她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秦暉怎麼肯放過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