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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句!
而是……「那麼她呢?她可曾對你……」
婉兒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忘記,在這之前,徐婕妤和她談論的是怎樣的話題。
那是關於婉兒與皇帝的關係,或者說,皇帝是否臨幸過婉兒的話題。
臨幸……這個詞,婉兒和徐婕妤都是不會說出口的,但無論她還是徐婕妤,都知道她們在談論婉兒與皇帝如何的時候,其實說的,就是這件事。
然後徐婕妤就問了「她」如何。
她,指的,就是武皇后吧?
不然,徐婕妤後面緊跟著的那句話,就說不通了。
婉兒的心臟,因為再次想到這件事,而急速地縮緊了一下。
「怦怦」地急跳一陣之後,婉兒才覺得自己的心臟找回了平常的節奏。
她記得當時是這樣回答徐婕妤的:「天后不計前嫌,待我很好。」
這是官面話,任誰都會說。
婉兒卻著實覺得,且不論武皇后待她如何,單是敢把與自己有殺親之仇的人留在身邊貼身侍奉,這份膽魄,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是做不到的。
婉兒深覺嘆服。
一如婉兒料想的,徐婕妤會問出這個問題,就意味著這背後的心思不簡單。
果然,徐婕妤聽了婉兒的回答之後,歪著頭打量她:「她待你……很好?」
那山路十八彎的語氣,倒像是其中大有內情似的。
「是。」婉兒垂下眼睛。
所以,徐婕妤既然如此問,便證實了她之前未盡的那句「她可曾對你……」的她,指的當真是武皇后。
她可曾對你,如何?
婉兒的心提溜了起來。
武皇后對她如何了?
武皇后應該對她如何嗎?
還是,徐婕妤認定,武皇后必然會對她如何?
徐婕妤又是以何為根據認定的?
那之後,徐婕妤就不肯再說什麼了。
彷彿,之前和婉兒的所有熱絡,問的所有問題,已經將她的熱情耗盡了。
她重又變回了為皇帝抄經的時候的,心如止水的模樣。
這讓婉兒本就陷入雲裡霧裡的一顆心,更如墜迷障。
沒有人為她開解,她也問不出、更不敢問什麼。
婉兒不敢問,不僅是因為,她與武皇后、與徐婕妤地位的懸殊,言語稍有差池,便可能得罪了她們,將自己和母親陷入不可預知的危險境地;還因為,「問」這件事本身,就讓婉兒害怕。
婉兒的直覺告訴她:一旦她知道了那些尚未知曉的,可能是「真相」的東西,她的心就會陷入極度的恐慌與無助之中。
人,總是趨利避害的。
哪怕,明知某些念頭,埋在心裡說不得想不得,其實是自欺欺人。
這麼想著,婉兒忽然覺得,她和那位病臥在榻,還自欺欺人地以為妻子待自己和兒子都很好的皇帝陛下,很有些同命相憐了。
婉兒忐忑著,往承慶殿的方向返。
她心裡有事,路走得很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感覺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婉兒才怔然駐足。
看到來人,婉兒的精神瞬間緊繃了起來。
那人已經朝著她,含笑欠了欠身:「上官才人好!」
是太子李賢,以及他身後時常跟隨的內監趙道生。
婉兒熟悉歷史,知道這個趙道生和李賢是什麼關係。
她自己的性取向都糟心著呢,根本沒心思管旁人的性取向如何。
不過,這個趙道生模樣生得俊俏陰柔,那雙眼睛卻總讓人覺得隱隱不安……
婉兒暗自蹙眉,身體卻向旁邊一側,沒有受李賢那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