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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后是在說,她的性子還一如從前嗎?又或者是……
婉兒可並不覺得,以武皇后之尊,會肯屈尊瞭解,甚至記住自己的性子是怎樣的。
殿內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
婉兒被武皇后近在咫尺的雙眼,盯得極不自在。
而那被武皇后撥開碎發,強行暴露在空氣之中的硃砂痣,更是讓婉兒大不自在。
隱隱約約的,婉兒有種武皇后正在透過她的皮囊,看向極遠處……的某個人的感覺。
那個人,是上官婉兒的祖父,上官儀嗎?
畢竟,武皇后素來愛才,若不是上官儀站在了她的對立面上,說不定會為她所重用……
「脫!」武皇后口中蹦出的這個字,打斷了婉兒的思緒。
婉兒「啊」地一聲,張圓了嘴,以為自己幻聽了。
「本宮讓你脫掉鞋襪,沒聽到嗎?」武皇后不知何時在不遠處的椅上坐下了。
即便是坐著,面對著站著的婉兒,她的氣勢還是那樣的居高臨下。
脫掉鞋襪……
婉兒確定自己沒有幻聽。
可是,為什麼要脫掉鞋襪?
她一時之間不明白武皇后又要折騰什麼。
武皇后似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猶豫,冷呵一聲:「這就是你說的,本宮讓你做什麼,你都肯嗎?」
婉兒咬唇。
「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嗎?」武皇后又拔高了聲音。
婉兒吸氣。
她真的覺得,武皇后此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無理取鬧還自以為蠻有理的小孩兒。
脫掉鞋襪又能如何?
這個時代是封建,女人衣衫之下的肌膚、女人的腳都不能讓男人看到,可是武皇后又不是男人,看了能如何?
難道還能羞辱了自己不成?
婉兒默默搖頭。
與羞辱自己相比,婉兒實在覺得,武皇后更可能是讓自己光著腳站在這殿內的金磚上,然後害得自己染了風寒,得一場病。
婉兒於是並不多說什麼,自己除了鞋襪,裸著一雙腳,站在了金磚上。
沁涼的感覺,自腳心透了上來,並不讓人覺得冷,倒別有一番提神的效果。
武皇后坐在那裡,看著婉兒裸露出來的雙足,瑩白的肌膚之下,是淡青的筋脈,十個腳趾也圓潤可愛……
武皇后的目光禁不住添了兩分幽深。
「接著脫!」她又道。
婉兒這一次,因為她的話,僵住了。
若說之前武皇后讓她脫掉鞋襪的時候,婉兒對武皇后還心存幾分「胡鬧」的判斷,那麼現在,婉兒不能不直視武皇后的真實目的了。
婉兒怎麼能忽略了,眼前這位,不是尋常的後宮婦人,她做的哪一件事,是平白無故做的?
「脫掉下裳!」武皇后的聲音不客氣地又傳入了婉兒的耳中。
讓婉兒腳底的涼意頓時化作了逼人的寒氣。
武皇后,真的要羞辱她嗎?
脫掉下裳之後呢?
是不是還要讓她脫掉內外的衣裙,甚至,讓她赤裸地站在這座偏殿之內?
武皇后,是要讓她明白,選擇了「效忠」,就要放棄尊嚴,這個「規矩」嗎?
婉兒的眼圈紅了——
在活著和尊嚴之間,她就只能選擇一樣,而放棄另一樣嗎?
「還要本宮幫你嗎?嗯?」武皇后驀地沖向了婉兒。
婉兒的手腕被她緊緊扣住,又被她強扯到了一張壺榻前,再被按倒在榻上。
「天后!」婉兒驚撥出聲。
極度的驚恐之感,侵襲了婉兒的內心。
武皇后根本